读书苗子被埋没!”
晚上,秦思齐陪着母亲刘氏在灯下说了许久的话。刘氏强撑着笑颜,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叮嘱他路上小心,到了任上要爱惜身体,公务再忙也要记得吃饭,与媳妇白瑜要和睦相处,早日为秦家开枝散叶…灯光映着母亲,秦思齐心中酸楚难言。
取出早已备好的五百两银票,塞到母亲手中:“娘,这些钱您收着,日常用度别省,想吃什么穿什么就去买,需要人伺候就再雇两个可靠的。儿子不孝,不能在身边尽孝,您一定要保重身体,等儿子在那边安顿好了,就接您过去住些日子。”
刘氏推辞不过,最终颤斗着手收下,眼泪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沿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在崭新的银票上。
第二日清晨,天色未明,残月尚挂在天边,白湖村村口却已是人头攒动,火把将四周照得影影绰绰。几乎全村的老少都自发聚集于此,为秦思齐送行。许多老人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保重的话,孩童们睁着懵懂又好奇的眼睛,望着这位即将远行的进士老爷和那几架高大的马车。
秦思齐原本的计划,是先行赴任,待绥德那边安顿下来,局面初步稳定后,再派人回来接妻子白瑜。边陲之地,情况不明,环境艰苦,他不想让她跟着自己去冒险吃苦。
然而,当他将这个想法当众说出来时,一直安静站在母亲身边、身着出行简便服饰却难掩清丽的白瑜,却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淅坚定:“夫君,既已嫁入秦家,自当夫唱妇随。绥德虽远,亦是家园。妾身不怕路途艰辛,愿随夫君同行,也可照料起居。”
母亲刘氏也立刻在一旁帮腔,语气不容置疑:“齐儿,瑜儿说得在理!新婚燕尔,岂有分离之理?她跟着你去,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娘才能放心!你一个大男人,在外操劳,身边没个体己人怎么行?听娘的,一起走。”
看着母亲和妻子坚决的态度,秦思齐知道再劝无用。心中无奈,最终只得妥协,轻叹一声:“既然如此,那便一同上路吧。只是此去路途遥远颠簸,风餐露宿,要辛苦你了。”
白瑜微微颔首,并无多言,但眼神表明她已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