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到一半，他突然停下笔，想起了夫子的话。什么是意境？他盯着画中栩栩如生的李文焕，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看着夕阳下的火烧云，突然有了灵感。他重新铺开一张纸，不再拘泥于细节，而是捕捉李文焕最生动的瞬间，不是静态的肖像，而是他眉飞色舞讲解四书实的理解。背景也不再是空白的学堂，而是虚化的书架和窗外一抹远山。
他如法炮制，又画了林静之，不再是端坐的模样，而是他凝神思考时微微蹙眉的神态。背景是朦胧的江景，隐约可见一叶扁舟。
画完已是三更天，秦思齐吹灭油灯，在黑暗中回味着今天的收获。原来绘画不仅仅是复制现实，更是捕捉灵魂的瞬间。这种领悟，比他前世学的任何制图技巧都要珍贵。第二天，当秦思齐将两幅新画交给李文焕和林静之时，两人的反应出乎意料。
林静之也委婉地表示："神态抓得很好，但细节"
秦思齐笑了："这才是真正的丹青之道。昨日那幅，不过是匠人之作。
两人将信将疑，但还是珍重地收下了画作。谁也没想到，数年后，当秦思齐金榜题名时，这两幅"不够像"的肖像，竟成了武昌城最抢手的收藏品。幅精细如照片的"三人会友图"，更是被林静之珍藏，气得李文焕大骂，成为一段佳话。远那幅被嘲笑的"肥鹅图"，据说被他父亲花重金请名家改成了"松鹤延年图"，挂在了赵家正堂。不过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