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权力交接: 在新宪法框架下,将完成从旧法统到新法理的自然过渡。父亲将通过合法的选举或推举程序,成为新的领导人。”
“王安舅舅、王然舅舅及我们建立的整个体系,将名正言顺地接管全部国家权力。”
“第三,平稳过渡: 整个过程,国号可能暂时保留,但国家的内核、执政团队、指导思想已彻底更新。这避免了‘革命’带来的剧烈震荡,实现了‘演化’式的权力转移。”
王启锋最后总结道:“因此,父亲、二位舅舅,今天以前,我们已把跑道铺到终点线前30米;今天以后,只需轻轻一步,即可撞线。”
“但这一步不是‘改旗易帜’,而是‘让对手亲手把终点旗递给我们’:明年3月,仑敦远东舰队预算被国会砍掉18,港督自己会来谈新界。”
“明年6月,澳门淡水围堰合龙,葡人就得在共管协议上先盖章;明年9月,倭国若抽调岛上的守备师去满洲,飞艇偏航拍照就能落地。”
“到那时,我们既不用另起国号,也不必撕毁条约。列强发现旗子还是那面旗,印把子已自动滑进我们口袋。这就是‘抢跑’的最后一厘米。”
他的话音刚落,书房内一片沉静,随即,张不逊、王安、王然的脸上都露出了深以为然的表情。
七兄弟汇报完毕后,目光都聚焦在上首的三位长辈身上。
张不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按在那份厚重的计划草案上,率先开口,问题直指核心:
“计划很宏大。但我只问三点。第一,这五年,最关键不能失手的一次‘出手’是哪一次?”
“第二,如果欧洲的仗没按我们预想的打,或者打晚了,后备方案是什么?”
“第三,启锋,你这个总协调,手里要握有多少黄金和物资的‘特别预备队’,心里有数吗?”
话音刚落,王安指尖轻轻敲击着黄花梨椅的扶手,带着他特有的商人精准跟进:
“不逊问安危,我问代价。景烈,六百二十吨黄金,这五年计划要花掉多少?是匀速花,还是集中在某个时间点‘砸钱’?我要知道现金流。”
“岁棠,你规划的四川新厂,投产第一年的回报率,测算过没有?不能只吞金,不下蛋。”
王然的问题更加犀利:“敌人不是木头!我们动香港,仑敦会不会策动西南军阀给我们后院点火?”
“我们收岛,那些疯子们会不会宁可放弃满洲也要拼死一搏?你们的计划里,有几分是算准了别人会按我们的剧本走?”
“望霄,你的情报网,能不能提前三个月嗅到这种‘狗急跳墙’的味道?”
面对父辈连珠炮般且直指要害的提问,七兄弟相视一眼,由老三王启锋作为总协调,率先回应张不逊的考较:
“父亲,其一,最不能失手的是‘第三阶段’的启动——欧战爆发那一刻的同步响应。那不仅是军事行动,更是政治、外交、舆论的总爆发,慢一天,代价都可能倍增。”
“其二,若欧战晚于1939年秋仍未爆发,即自动转入‘丙案’:用已提前铺设的东南亚华商银行网络,发动‘糖与米’制裁,三个月内让港、澳物资价格指数飙涨300,迫其内生变局,无需等待欧战。”
“其三,特别预备队,儿与景烈兄长核算,需黄金100吨,及可支撑10个师三个月作战的战略物资储备,独立于计划外,专为应对突发巨变。”
老大王景烈随即无缝衔接,回答王安关于钱的问题:“舅舅,钱要花在刀尖上。五年总预算约合黄金280吨,但非匀速。”
“前两年年均40吨,用于夯实内功;后三年若集中抛80吨/年,市场必掀浪。”
“为此已留后手:40吨走现货仑敦盘,20吨用‘黄金租赁’对冲(到期归还同量+利息),另20吨以‘华洋—伯利恒联合公司’名下美籍仓库单交割,表面算鹰酱商业购金,避开央行视角。”
老二王望霄则直面王然最担忧的“变数”:“二舅所虑,正是关键。敌人绝非木偶。然,正因如此,我们的行动才要‘借势’与‘错峰’。”
“仑敦若策动西南,我们已提前与桂、晋签有‘联防密约’,并备好了‘支持地方发展’的专项资金,利刃与银元,皆可破局。”
“东京若疯,则正中下怀——其海军主力被美英牵制,陆军若弃满洲而图岛,我东北主力可直捣黄龙,反夺全局之利。”
“至于情报,儿已调整架构,设‘跳墙指数’:1驻屯军弹药库出库率>30且持续7日;2本土舰队异常集中佐世保;3西南/华北军阀同时收到不明大额现洋。”
“三线中有两线触发,即视为‘跳墙红警’,立即启动预备队,可提前九十天嗅到火药味。”
老四王岁棠补充道,带着工程师的务实:“二舅,工业布局本身亦是战略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