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中,于清将朝堂的险恶化为林间童话,王安以分糕引导“权衡”,任白借玩具暗喻“自我保护”。
折颜手中的玉扇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好……好啊……”
他低声喃喃,声音带了一丝沙哑,“于知远夫妇教出了端方明理的于清,于清和王家小子们,如今又在这样教他们的孩子……”
“将担当、明辨、求助的道理,掰开了,揉碎了,用最浅显的方式,一点点刻进孩子的骨血里……”
他想起了那个“未来”里,任性妄为、不识人心险恶、最终酿成大祸的司音。
那难道不正是他们这些长辈,一味强调天性自由、却疏于引导管教的“果”吗?
他吸了一口气,对身旁同样看得出神的白真说道:
“真真,”他的目光没有离开天幕,“‘教书育人’,不止是传授神通法术,也不止是放任天性自然……还可以是这般模样。”
“看着于清他们,为人父者,恨不能将一生所悟、所惧、所盼,都化作春风细雨,浇灌下去。”
“他们教的,何止是几个道理?那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是抵御风霜的铠甲!”
“反观我等……”折颜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往日里,总觉天地广大,随心所欲便是逍遥。对你们……尤其是对小五,或许是太过放纵疏于引导了。”
“总以为岁月漫长,有些跟头摔了便摔了,却未曾想,有些跟头,一旦摔下,便是刻骨铭心,甚至……万劫不复。”
白真沉默良久,才轻声道:“折颜,现在……也不晚。” 这句话,既是对折颜说,仿佛也是对自己说。
瑶光看着天幕,又看看神色变幻的折颜,冷哼一声,却也带着几分认同:
“现在知道错了?还不算太晚!孩子就是小树,不修不剪,岂能成材?光是浇水晒太阳,等着他自己长直?做梦!”
墨渊将折颜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的目光中流露出认同,他缓缓开口,“教化之功,在于防微杜渐,在于塑其心性。”
“于清三人所为,正是以智慧与耐心,为子女构筑抵御世间污浊与诱惑的屏障。”
“此非束缚,乃大爱之体现。对比可知,放任与引导,结果殊异。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东华帝君的眼底泛起了一丝涟漪,就“于危惧处锚定安全,于迷茫处锚定规则,于依赖处锚定信任。此般构建,可抵万千外邪。”
天幕上,子女教养和家庭生活的温馨场面一一浮现。
看着王一诺大胆“调戏”于清,反将一军,而于清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模样。
白真先是愕然,随即面颊微热,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般鲜活、大胆又充满趣味的夫妻相处,与他所知仙侣间相敬如宾或清冷疏离的模样大相径庭,让他感到新奇,甚至有一丝隐秘的向往。
他低声对折颜道:“他们……倒是不同于寻常夫妻。”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折颜眼中闪过促狭,“这般闺房之乐,倒也真性情,总好过相看两厌。而于清这小子嘛,算是遇到克星了!”
他瞥了一眼白真微红的脸颊,故意拉长语调:“真真,学着点,日后若寻了道侣,可不能这般脸皮薄,轻易就让人占了上风去。”
瑶光上神眉头微挑,“性情率真,不拘俗礼。夫妻之间,能如此坦诚相对,亦是佳事。”
墨渊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微微颔首:“赤诚相待,情趣盎然,亦是维系情谊之道。”
东华帝君面无表情地看着,只在王一诺舔于清耳朵时,眼皮貌似动了一下,平淡评价:“情之所至,不拘一格。”
当看到孩子们从绘画启蒙、道理灌输,到正式开始的武课基础训练,甚至隐约涉及医理、机关、数算,以及于清那份心疼却绝不放松的坚持。
白真的心紧紧揪着,他仿佛能感受到孩子们那稚嫩身体承受的辛苦。
他完全理解了于清的矛盾与坚持,低声叹道:“他……是真怕护不住他们。”
折颜长长叹了口气,“以前总觉得,让孩子无忧无虑便是最好。如今看来,是我狭隘了。”
他对白真,也是对自己说道,“这世道,若无自保之力,无忧无虑不过是镜花水月。”
“于清这是将‘生存’与‘守护’之道,从小刻进他们的骨血里……这才是真正的负责。”
瑶光满是激赏:“正当如此!文韬武略,心志体魄,皆需从小打磨!慈母多败儿,严父出俊杰!”
“于清能忍住心疼,行此长远之计,而那丫头亦懂得配合,不溺爱纵容,很好!”
墨渊缓缓点头,深以为然:“根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