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面都撕破。
方婉玉点点头,语气温和:“晚音姐嘛……一向很在意脸面。”
她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洞察人心的敏锐。
她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在替李红梅惋惜,又像是在评价某个早已看透的人。
她顿了顿,话里有话:“现在不一样了,身份在这儿摆着呢。”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像一根细针,精准地扎进李红梅心里最痛的地方。
什么叫“身份摆着”?
不就是乔晚音如今嫁给了干部,成了“干部家属”,就看不起乡下来的穷亲戚了吗?
这句话,像针一样,戳进了李红梅心里。
她浑身一震,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
是啊,以前在村里,乔晚音也穷,也穿补丁衣服,也得靠她接济。
可如今一朝翻身,就恨不得把过去那段日子全抹掉,连带着把她们这些“旧人”也一脚踢开。
“可不是!”
她压着嗓子,声音发颤,“一当上干部家属,连亲人都不认了!”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像是耳语,可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不是不知道人情冷暖,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么狠。
“她明明有法子让我们留这儿,可她就是不肯!嫌我们土,嫌我们拖累她!”
她说着说着,情绪又翻腾起来。
手攥得指节发白,肩膀微微发抖。
她想起昨晚乔晚音坐在沙发上,语气平淡地说:“嫂子,这不是钱的事,是政策规定。”
——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可谁信呢?
方婉玉左右瞅了瞅,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