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在此处变得模糊。柳雨嫣记得自己被按在雕花马鞍上,朱棣带着硝烟味的手掌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记得他咬着她耳垂说跟着朱允炆只有死路;更记得后来辗转颠簸的马车上,小腹的坠胀感一日比一日明显。
当她在朱棣的宝船上干呕时,望着帝王骤然阴沉的脸,突然笑出了眼泪——原来命运如此荒唐,竟让两个宿敌的血脉在她腹中悄然生长。
娘亲!稚嫩的呼唤将柳雨嫣拉回现实。两个孩子不知何时跑回屋里,老二举着野花凑到她面前,老大却突然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
望着两张相似又迥异的面孔,柳雨嫣突然想起寡妇王婶临终前的叹息:这俩孩子,一个像菩萨,一个像修罗
海风卷着云影掠过渔村,柳雨嫣抱紧膝头。
窗台上晒着的草药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她下意识摸向藏在枕下的银针——那是她防身的利器,也是守护秘密的最后屏障。
而远处海面上,隐约有艘挂着玄色旗帜的商船缓缓驶来,船帆上绣着的蟠龙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