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你们都是废物吗?他就一个人,你们可是四个人!还穿着人类最先进的研究成果!结果就连对方一个人都搞不定!废物,废物东西!”
林宇辉的咆哮如同实质的冲击波,震得对策组办公室的玻璃嗡嗡作响。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抓起桌上一个厚重的金属烟灰缸,狠狠地砸向墙壁!砰的一声巨响,烟灰缸在墙上留下一个凹痕,碎裂的烟灰和烟蒂四散飞溅,弄脏了光洁的地板。
他双眼赤红,额角青筋暴跳,昂贵的定制西装也因为剧烈的动作而起了褶皱。父亲林耀阳最信任、最得力的安全部主任,安胜集团下城区产业和那些“特殊事务”的核心守护者之一,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唯一可能是幸存者的女儿也死在一个废弃工厂里,死相凄惨!这不仅是对安胜集团的挑衅,更是对他林宇辉在集团内地位和权威的沉重打击!那个位置,本来是他安排自己心腹接替的绝佳跳板!
“林顾问,请冷静一点!”对策组组长孟天义沉声开口,他身形挺拔如松,脸上是惯常的严肃,但此刻眉头紧锁,眼神深处压抑着不满和无奈。他站在林宇辉和第三分队四人之间,像一道沉默的堤坝,试图挡住财阀公子的滔天怒火,他也没办法,这家伙能量太大,自己这个组长也只能看对方在自己办公室撒泼。
“现场情况复杂,敌人能力诡异,远超预期,行动组已经尽力了。”
“尽力?!”林宇辉猛地转身,手指几乎戳到孟天义的鼻尖,唾沫星子喷溅,“尽力就是让目标跑了?还把目标错认为普通人类?连受害者是死是活都没搞清楚?!就带回一堆沙子?一堆刻在水泥地上的鬼画符?!和一个破管子?!”
他指着被小心放置在证物台上、已经封装好的扭曲十字印记照片和那根盛着诡异绿色液体的金属管的照片,语气充满了刻骨的讥讽,
“孟组长!这就是你们对策组花费纳税人天文数字经费,装备着最新型g3装甲的‘精锐’交出的答卷?!我父亲每年给你们的‘特别赞助费’都喂狗了吗?!”
林雪站在孟天义身后,身体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她低垂着头,战术头盔的阴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但紧握的双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带来一阵阵刺痛。耻辱、愤怒和被无理指责的委屈在她胸腔里翻江倒海。
她很想大声反驳:那个银色装甲的速度和力量根本不是人类能理解的!那个女孩……他们第一时间就封锁了现场,找到了关键线索!但理智死死压住了她的冲动。林宇辉背后的安胜集团,是江城真正的庞然大物,盘根错节,能量深不可测。得罪了他,别说她自己的前途,整个对策组都可能面临难以想象的打压和资源断供。
铁犀巨大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厚重的g3装甲缝隙里,隐约有白色的蒸汽因为情绪激动而丝丝缕缕地逸出。他紧咬着牙关,头盔下的脸憋得通红。林宇辉的每一句“废物”,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作为军人的荣誉感上。但他不能动,不能开口。他身后还有需要这份工作的家人。
冰亦的脸色苍白,嘴唇紧抿着。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让颤抖显露出来。作为新人,这种来自上层、毫不讲理的责难带来的压力更大。他下意识地看向证物台上那堆灰白色沙子的照片,胃里一阵翻搅。
渡鸦站在最边上,微微侧着头,似乎在研究自己g3装甲臂甲上的一个划痕。他的表情隐藏在头盔的阴影下,显得异常平静,甚至有些麻木。这种场面,他经历的太多了。财阀的傲慢,官僚的掣肘,再加上自从拿到g3装甲以来就没打过什么胜仗来的……愤怒?早就麻木了。他只是在计算着这次任务后,账户里能多出多少加班费。
“林顾问,”孟天义的声音提高了半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向前踏了一步,宽阔的肩膀几乎挡住了林宇辉逼视林雪的视线,“行动报告会详细说明一切。包括敌人展现出的非人力量,包括现场发现的、指向某个未知组织‘福音’的邪教标记。
这些线索的价值,远非一次仓促行动未能捕获目标可以衡量。对策组存在的意义是守护城市,而非成为任何私人财团的打手。我们理解安胜集团的损失,也感谢林董一直以来的支持,但这绝不意味着对策组需要为超出能力范围的意外结果承担无端辱骂!”
孟天义的手掌重重按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林宇辉:“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冷静分析线索,找出那个银色装甲和‘福音组织’,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而不是在这里进行无意义的指责!如果林顾问没有建设性意见,请离开,不要干扰我们进行后续工作!”
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孟天义毫不退让的态度,让林宇辉的暴怒为之一滞。他死死瞪着孟天义,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他知道孟天义说的是事实,他也知道对策组确实不是安胜集团的私兵。但巨大的损失和被顶撞的耻辱感让他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