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左!那边有风!”
面对扑面而来的恐怖“队医”,张雪没有丝毫慌乱。
她侧身避开那把带着腥风的手术刀,修长的腿如鞭子般抽出。
“砰!”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队医”的胸口。
伴随着胸骨碎裂的声音,那干瘪的身体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撞在后面的肉壁上,陷进去半米深。
借助这一脚的反作用力,张雪拉着陆红豆,如离弦之箭般冲进了一条相对狭窄的岔路。
这条岔路看起来像是主食道旁边的一条毛细血管,更加狭窄、低矮,两人不得不弯着腰奔跑。
身后的嘶吼声此起彼伏,那些苏醒的“勘探队员”如同附骨之疽,紧追不舍。
他们在肉壁上爬行的速度极快,利爪抓在肉壁上发出的“噗嗤”声让人头皮发麻。
“雪姐,前面没路了!”陆红豆绝望地喊道。
前方的通道越来越窄,而且周围的肉壁不再是暗红色,而是变成了一种病态的苍白。
空气中那种令人窒息的腐臭味逐渐变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檀香味。
这味道……和之前关押她们的那个挂满红绸的“喜房”里一模一样!
“不是没路,是到了核心区。”
张雪停下脚步,前面是一堵看起来像是石质的墙壁,挡住了去路。
但这并不是死胡同。
墙壁上并没有门,但有一个一人高的破洞,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某种力量从内部硬生生撞开的。
两人钻过破洞,眼前的景象瞬间开阔。
这是一个圆形的巨大墓室。
不同于外面的粗糙肉壁,这里的墙壁上竟然被人为地镶嵌了青灰色的石砖。
每一块石砖上都刻满了用来镇压邪祟的复杂符咒。
但在岁月的侵蚀下,这些符咒早已被黑色的菌丝渗透、破坏,显得斑驳陆离。
墓室的正中央,并没有棺材。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由无数血红色根须缠绕而成的球体,悬挂在半空中。
那个球体足有一辆小汽车那么大,那些根须鲜红欲滴,仿佛里面流淌的不是植物的汁液,而是滚烫的新鲜人血。
它正在有节奏地收缩、舒张,每一次跳动,都带动着整个墓室的空气随之震颤。
这就是这个地下迷宫的“心脏”,也是整个太岁系统的中枢阵眼。
而在那巨大的血茧正下方,孤零零地摆放着一张小小的红木供桌。
供桌上积满了灰尘,上面只放着两样东西:
一双绣工精美、但只有巴掌大小的红色绣花鞋。
一把银质的长命锁。
“这是……”陆红豆看着那双鞋,眼圈突然红了,一种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
那鞋的大小,分明是给那个红衣小女孩穿的。
而且,鞋面上绣的不是普通的花鸟,而是代表姻缘的鸳鸯。
“这是冥婚。”张雪走到血茧下方,抬头看着那个巨大的球体,眼神中透着一丝怜悯:“那个女孩的本体,就被封印在这里。”
“村民们不仅杀了她,还将她做成了‘鬼新娘’,献祭给太岁。”
张雪的声音有些冷:“她的怨气太重,太岁无法直接消化她,只能把她封在这个血茧里,一点一点地抽取她的能量,同时也利用她的怨气来滋养整个地下的生态系统。这是一种极其恶毒的‘养煞’手段。”
陆红豆恍然大悟。
难怪那个红衣小女孩的鬼魂一直在村子里游荡,却无法离开。
因为她的本体被困在这里,被当成了这个怪物的“心脏”起搏器。
突然,那个悬挂在半空中的血茧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并没有经过耳朵,而是直接在两人的脑海中响起:
“疼……好疼……”
那声音稚嫩而绝望,像是一把尖刀刺入心脏。
周围的石壁开始渗出黑血,那些原本干枯的符咒突然亮起了诡异的红光。
外面的通道里,传来了无数重物撞击墙壁的声音,那些变成怪物的勘探队员正在疯狂地撞击那个破洞,想要冲进来。
它们在害怕。
它们本能地感觉到,这里的封印如果被破坏,它们赖以生存的“母体”就会崩溃。
“如果不毁了这个茧,我们出不去,她也永远无法解脱。”张雪转头看向陆红豆,目光坚定:“红豆,怕吗?”
“怕……”
陆红豆虽然腿还在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打火机,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但我更想帮她。那个畜生村长,不配让她继续受苦!”
“好样的。”
张雪深吸一口气,拔出匕首在手上割了一刀。
她将流出的鲜血,均匀地涂抹在黑金古刀的刀锋上。
原本乌黑的刀身瞬间泛起一层耀眼的金红色光芒,仿佛烧红的烙铁。
“红豆,去把那双鞋烧了!”张雪大喊道。
“那是束缚她灵魂的媒介!那是这门恶心亲事的‘婚书’!烧了它,这桩婚事就不作数了!”
“明白!”
陆红豆不再犹豫,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