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其灵魂深处:“我的本体,被封印的位置,在西伯利亚附近,离利维坦的老巢不算太远。”
他顿了顿,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如果你想要我的权柄,那就来拿吧。到时候,我不会反抗。”
静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长明灯芯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
云谏的眼神微微闪动,路鸣泽的坦诚,或者说,这种近乎于“求死”的姿态,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路鸣泽没有理会云谏的沉默,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变得低沉而肃穆,带着一种仿佛源自远古的恨意:“我只有一个希望,或者说……请求。”
他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静室的屋顶,望向了无尽遥远的星空,望向了某个潜藏在历史阴影深处的恐怖存在。
“当你集齐了所有,当你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在未来,将那所谓的‘黑王’,也一并斩杀!炼化!”
“这就是我……最后的愿望。”
话音落下,路鸣泽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透明,如同水中倒影般微微荡漾起来。
“坐标已经给你了,怎么选择,在你。我在北极……等你。”
最后几个字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随着他的身影彻底消散在静室的空气中,静室重新恢复了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就在云谏思考路鸣泽带来的信息时,远在大洋彼岸的卡塞尔学院,却笼罩在一片沉重压抑的气氛之中。
执行部,中央控制室,曼施坦因教授和古德里安教授推门而入。
施耐德教授举起手,示意他们安静,于是三个人肩并肩,仰望着那巨大的地球投影。
这是是天眼所见的地球,日复一年年复一年,执行部就是通过这个投影来监控全球各地的龙类活动。
每当某个点亮起红光的时候,诺玛就会把自己投影出来,说明情况,给出解决方案,然后执行部专员们出动。
但这一次诺玛没有给出任何应对策略,她投影出来了少女,成为了eva,也跟着施耐德教授他们一起,沉默地看着那巨大的地球投影——整个北冰洋闪铄着令人恐惧的红光。
“预警的局域是整个北冰洋,难道那片面积上千万平方公里的冰海都被龙类占领了?”古德里安教授发问。
“没那么糟糕,但我们还无法确定它的准确位置,所以整个北冰洋都被标红了。”施耐德嘶哑地说。
“什么样的目标?”曼施坦因教授问道。
“应该是老朋友,”施耐德来到旁边的柜子,拿出一瓶陈年威士忌给自己倒上一杯,端着那杯酒回到地球投影前,“等了那么多年,你终于回来了么?”
其他两位教授立刻就明白了那个“你”指的是什么。
十二年前,格陵兰事件,疑似古龙的神秘生物冰封了整个海域,幸存者只有施耐德一人。
虽然侥幸生还,但面部和呼吸系统还是被极寒摧毁,搞得他人不人鬼不鬼,必须终生戴着呼吸器。
但更令他痛苦的却是那些牺牲的学生,当时跟随他执行任务的多半都是他名下的学生,当年的施耐德很热衷于教育,总被优秀的学生们包围。
那之后他性格大变,完全放下教育工作,转入执行部,在和龙类的作战,手段极端强硬。这不是赎罪而是报复,施耐德正是因此得到了校长昂热的大力支持。
这些年施耐德的身体越来越差,校董会几度建议更换执行部的最高负责人,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替代者。
他把那杯酒灌了下去,剧烈地咳嗽起来,以他的呼吸道,本来是严禁喝酒的,但他今天太高兴了。
高兴分很多种,终于能切断仇人的喉咙也算一种。
“怎么能确认就是格陵兰事件的目标?”曼施坦因教授询问。
格陵兰岛确实是在北冰洋里,但这并不意味着北冰洋里出现了龙王级的目标就一定是格陵兰事件里的目标。
“寒冷,”eva回答,“在温室效应的影响下,北冰洋的冰盖正在迅速地融化,多数气候专家认为2050年之前北冰洋就会失去全部的冰盖。可现在,北冰洋诡异地被冰封了,冰盖边缘一直延伸到了白令海峡。”
“全球的气候学者都对这种诡异的现象感觉到恐慌,这意味着他们预言气候变化的模型完全失效了。”eva接着说。
“他们正在斯德哥尔摩召开一场会议,有些专家表示这个现象可能意味着地球从此进入新的大冰期,甚至有人预言整个海洋都会被封冻。”
然而,祸不单行,在三位教授讨论之际,一位技术员猛地抬起头,脸上带着惊容:“教授!”
“根据加图索家族所提供的消息,庞贝·加图索先生在南极的私人观测站已经莫名失联超过128小时,确认失踪!”
这消息一旦完全证实并传开,足以在整个秘党高层引发一场大地震。
“教授!”另一位技术员也喊了出声,“日本分部传来紧急通报!日本海沟深处,监测到异常剧烈的地壳活动,疑似有龙类苏醒!”
屏幕一角切换至日本海沟的监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