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陈向阳不解。
“人心隔肚皮。”黄阿渔压低声音,“咱这钱来得太容易,眼红的人少不了。闷声发大财,懂不?”
刘卫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阿渔说得对。胖子,你嘴巴严点,别有了几个钱就烧得慌,到处咧咧。”
“哦……知道了。”陈向阳似懂非懂,但觉得阿渔说得有道理。
“走吧。”黄阿渔把装钱的布包塞进怀里最稳妥的位置,拍了拍,“先买酒买肉,庆祝庆祝!然后……咱们得好好盘算盘算,下一步怎么走。”
“走喽!”陈向阳欢呼一声,推着车就往供销社的方向走。刘卫红也快步跟上,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来到那个卖票的小巷,黄阿渔对二人说:“你们等我,我去买酒票。”
二人点点头。
黄阿渔走了过去,七拐八弯后来到那个小木门前。
还是三长两短的敲门声。
门被打开。
“啤酒票,十二张。”
那男人眼睛睁了一下。
他从上到下地打量了黄阿渔。
一个半大小子居然要十二张啤酒票。
这十二张啤酒票可不便宜,也不好拿。
啤酒票一般是重大的节假日分发的,大多数人会把这些票卖了。
因为一般人都是喝散装啤酒。
“一张五毛。”他试探性地问道,在等黄阿渔掏钱。
“行。”黄阿渔直接拿出六块钱。
那男人接过钱,数了数,又打量着黄阿渔,“后生仔,口气不小啊。十二张啤酒票,够摆好几桌席面了。家里有喜事?”
黄阿渔笑了笑,“说笑了,几家人一起聚一聚想喝点好的。”
“哦……跑腿啊……”男人没有全信,但也没有追问,“你等一下。”
说罢,关上门。
不一会又打开了门,“这是十二张,你数一下。”
黄阿渔接过后数了数,确定没错。
那男人也看着黄阿渔数,避免后面出了什么问题。
“没错。”黄阿渔小心地收起了票。
“后生仔,混得不错啊。”男人忽然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下回要肉票、布票什么的,也可以来找我。我这儿货全,价格好商量。”
说到这话,黄阿渔才想起来。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要六斤肉票。”
“六斤!”男人有些吃惊,但想了想几家人六斤确实合理。
肉票是紧俏品,男人带在身上,直接拿出来。
数了六斤肉票,“四块二,七毛一斤。”
黄阿渔接过肉票,数了数没问题。
给了四块二。
六斤的肉票,还有十二张啤酒票。
黄阿渔想了想,好像没有其他要买的了。也不想一次性买太多票,不然太过于瞩目了。
黄阿渔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拿着票就走了。
那男人看着他离开了巷子才关上了门。
走出巷子和同伴会合。
“怎么样?买到了吗?”陈向阳急切地问。
“买着了。”黄阿渔拍了拍口袋,“十二张啤酒票,和六斤的肉票。”
“六斤!”陈向阳张大了嘴巴。
“阿渔,这也太多了……”刘卫红在心中算了算。
“这不得一人一斤瘦的一斤肥的?”黄阿渔拍了拍他们,“咱们挣钱了,这点肉没什么大不了的。放心。”
“我们一人两斤啊?”陈向阳问道。
“不然呢?”黄阿渔解释道:“你们想要是我们一人买一斤不就只能吃油渣了吗?”
“所以一人两斤,这样才能吃到肉,而且猪油和油渣都也还有。”
陈向阳怪不好意思的,“阿渔你这,一个十几块还请我们喝酒吃肉的……”
“是啊。”刘卫红附和道:“这是不是有点花得太多了,咱们的钱还得留着……”
他没把话说完,毕竟他能想到的,黄阿渔也能想到。
“放心。”黄阿渔拍了拍他,“咱们挣钱了,不仅要给自己花,而且还要给家里人花。”
“咱们算是攒到了第一笔钱,所以当然要好好地犒劳自己。这样才能有动力赚更多的钱。”
陈向阳摸了摸头,“我不太明白。不过阿渔,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刘卫红点点头,他家也很久没吃到猪肉了。
只有陈向阳家,能偶尔吃点肉。
毕竟他爸是厨子。
也能拿些菜回家。毕竟有句老话: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在这个年代也算正常,也没人会说什么。
而黄阿渔刚刚重生回来,对他来说其实几天前才吃过肉。
他们两个人对肉的**没有刘卫红那么强烈,但黄阿渔还是很克制的。
“好了。”黄阿渔拍了拍他们的背,“咱们先去猪肉摊割肉,然后去涉外商店买啤酒!”
二人嘴角压不住的上扬,想到今晚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口水疯狂分泌,不停地咽下去。
“瞧你们那点出息!”黄阿渔拍拍胸脯,“跟我混一天吃九顿!”
三人坐上牛车,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