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压迫感。
他言简意赅:“交换木牌。”
两人交换木牌,便算是结队了。
一旁有几个修士候立,很是不解:“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结队?”
他们本想和天灵根结队,可惜全被拒绝了,现在看到两人交换木牌,有人想上前阻止,但瞧见那杂灵根脸上密布的刀痕后,越看越觉得可怖,可怖到他们纷纷背过身,不愿再细瞧。
章见伀满脸的刀痕很扎眼,有人恐惧,也有人在盘算。
“他不过是个筑基,还是个杂灵根,等会儿就专门跟着他,但凡他获得什么机缘,我们便杀他夺宝。”
几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跟上去。
姜昀之与章见伀结队完后,周遭的景色一变,两人正式被纳入山林间的试炼阵法中,扑面而来的迷雾是阵法造出的迷障。
迷雾中传来阴森的呼啸声,不像风的声音,像鬼魂游动的声响。
章见伀朝迷雾深处走去,一眨眼隐去身形,已然消失。
姜昀之:“道友……”
哪里还有道友的踪迹,四周空荡,只剩下她一人。
神器:“天道之子应该是去杀人去了。”
神器:“之前说过,天道之子是上古神的转世,天地间的灵气会源源不断涌向他们转世的神魂,以他们现在的凡人身躯,根本无法承接得住无止境的灵气,这才会引发几近爆体而亡的痛苦,日日烧灼他们的神魂。章见伀修的是修罗道,他纾解神魂灼烧之痛的办法,便是杀人,不停地杀人。”
神器:“好不容易才见到他,不能就此跟他分开了,否则下一次相见,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四周鬼声呼啸,阴气缭绕,姜昀之抬手,从身旁的松树上折下一段松枝,以松枝为剑,可辟邪。
姜昀之手执松枝,往迷雾深处走:“我去找他。”
其他人都是努力往迷雾外走,寻找山林的出口,姜昀之与他们走向相反的方向,她得去找章见伀。
越往深处走,阴气越重。
雾气里,时而能看到修士们慌乱地往外跑。他们嘴中喃喃:“怎么回事,这地方我刚才不是来过吗,鬼打墙?”
一滴水忽而落在姜昀之的额角,她抬眼望去,却见一道嘴角尽裂的鬼魂从上空朝她袭来,发出尖锐的吼叫声。
姜昀之往后急退一步,错开鬼魂的扑击,手中的松枝被她挑起,指节分明的手十分有力,挥动松枝插入鬼魂的阴气里。
“啪!”得一声,松枝在半空划出苍劲的风声。
鬼魂在呼啸声中被松枝挥散,化为一滩灰色的腥水,扑朔落在地上。
越往里走,鬼魂越多,阴气愈发重。
姜昀之手中的松枝没歇下过,时不时就得挑枝灭魂,先前用的松枝被鬼魂绞断,她又重新折了一支新的。
在雾气里走了太久,还是没找到章见伀,姜昀之的衣角早已被雾气打湿。
迷雾深处,时不时传来弟子们的尖叫声,又偶尔传来鬼魂啃食人骨头的声响。
“道友!这位道友,能不能救救我!”深林中传来凄惨的呼叫声。
有个男修士在地上翻滚,拼命躲避围聚而来的鬼魂,腿上的伤口正不断往外流血,隐约有不敌之势,他朝姜昀之呼救:“道友救我!”
姜昀之循着叫声朝他看去,轻轻地一瞥,露出歉意的笑容,并不作任何停留,继续往前走。
神器:“契主,你不去救他吗?”
姜昀之:“莫介他人因果。”
这是无情道的宗旨。
呼救的修士也许会死,他死不是因为路过的人没有去救他,而是因为他弱。
神器这才由衷地意识到姜昀之修习的是无情道,而且修习得极好,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是个彻底的无情之人。
山林间,倒在地上的男修士见姜昀之走远,立马翻身站起来,钻回灌木丛中。
灌木丛里还有另外四道身影:“竟然没有上当吗?”
“没想到那天灵根长得那么道貌岸然,却也是狠心的人,对呼救声不管不问,转瞬便走了。”
“可惜,原本想着把人引到陷阱里,我们五个人联手定能对付她,怎么就没中计呢。”
“我们再往前走一走,定还有其他落单的人,尤其是那个筑基期的杂灵根,他最容易对付。”
五位修士的黑影遁入迷雾中,飞快地离去,先在东南方向合力砍杀一个修士,搜走他身上的灵宝后,又掉头往西南方向遁走。
不久后,许是运气好,还真叫他们找到了那个落单的、面容可怖的男人。
高大修长的身影站在山林中央,并不掩藏自己的身影,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般。
修士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狠意:“上!”
修士们纷纷从灌木丛中钻出来,朝章见伀飞扑而去,手上符剑毕出,全都砸向他。
章见伀若有所感,缓慢而僵硬地往后看,瞳孔在月光下泛出幽邃的暗红。
雪光乍现——
章见伀身后的那把雪刀于转瞬间出鞘,冷白的刀面在半空中划过,雪光乍现的那一刹那,刀刃直接砍断一个修士的腰身,砍人骨骼,比砍雪还要轻松。
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