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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为了大局甘愿克制的冰冷理性。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东西，在此刻，完美地融为一体。
“令行禁止……”
大汉，未央宫。
刘彻看着这一幕，眼神凝重到了极点，他喃喃自语。
他可以用最严苛的军法，让他的冠军侯和骠姚校尉麾下的铁骑做到令行禁止。
但他无法想象，有什么力量，能让成千上万，来自五湖四海，各行各业的普通百姓，也做到如此地步。
这不是法令能约束的。
这不是皇权能压制的。
刘彻深吸一口气，吐出了最终的断言。
“不，这比令行禁止……更可怕。”
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对国家的信任，和对大局的理解。
这是一种极高的文明，才能孕育出的国民。
天幕的画面，最终定格。
一片断壁残垣之上，有人用白色的石灰，在破碎的墙壁上，画上了一面巨大的红旗。
红旗旁边，是四个同样用石灰写成的，歪歪扭扭，却力透砖石的大字。
【多难兴邦】
这四个字，在九八年时，李世民曾轻声念出，带着一丝不解。
此刻，当它再次出现，出现在这片山河破碎的废墟之上时。
所有帝王，都看懂了。
他们看着这四个字，久久无言。
天灾，确能摧毁家园，夺走生命。
但是，它同样能淬炼出一个民族最深沉，最磅礴的力量。
它能让人们忘却分歧，消弭隔阂，将所有的意志，都熔铸成同一个方向。
它能让一个国家，在经历血与火的洗礼之后，变得更加团结，更加坚韧。
也更加……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