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令狐微说自己皮糙肉厚,也被烫得变了面色,宣嫽和她禁不住嗔笑。
墨家人围坐在桌前,欢颜笑语,席间没有一个人提起言攸钜子的家事。
他们都是生性向往自由的。
过去的那些年,言攸还以为宣嫽和令狐微早就出双入对,没想到都止步友情。
言攸终究没有告诉任何人,有关前世的丁点,包括令狐微。
和燕子,其实就是有缘无分。
像褚昭那样蛮不讲理的,不管是正缘还是孽缘,抢到手了就好。
做皇帝的,真是百无禁忌,连别人的发妻都抢。
但是言攸彻底看开了,有缘无分那始终就是不合适的,何况她觉得自己早已不年轻了,还谈什么风花雪月?
他们是友人,胜似亲人,有着同样的理想抱负。
当情爱的冲动褪去,留下的才注定长久。
几个人打赌,做了一批机关鸟试验,看它们能飞到何处去。
“假如能飞回玉京,我就回去看他们。”言攸如是说。
他们看着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
宣嫽拆穿她:“你想留在这里就直说,别非要与我们打赌。”
令狐微则说:“万一真有一日,机关鸟能跨越州县呢?”
言攸视线渐渐模糊,凝着远天的一点,当那一点消失不见,她的眼眸也失去焦距。
“会有那一日的。”
“至少我死后,还是飞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