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夫摸了摸怀里的药粉,笑得满足。一行人拜别知州跟杨捕头等人,踏上了去京城的路。“大人,保重。”“杨大哥,保重。”“珍重。”知州微微颔首,递给他们一封信。“这封信你们带着,到了京城,把信送去崔家,自有人安排你们。”“谢大人举荐。”众人齐冲他稽首道谢。“去吧,此去路途遥远,你们要万分当心。”知州的话带着深意。“是。”上了马车,林蓝才问,“永川,我们这算是绑在了崔家的船上吗?”“知州大人执掌陵州,我们由此而来,早已摆脱不了这个标签。”徐永川将信交给林蓝,示意她收好。“也对,人要有价值,才值得人利用,投资。”“其实崔家也没什么不好,自古铁打的世家,是吧,……”显然,祁大夫懂的不少。林蓝揶揄,“老头,你懂挺多的嘛。”“老夫这辈子走了多少路,远不止万里,有啥不懂的。”祁大夫捋了捋胡须,显得高深莫测。林蓝挑了挑眉,“走吧,去会会那些人。”“丫头,你放心,这回呀,咱……管够。”祁大夫拍了拍胸口,眼里闪过狠意。“老头,你好好一大夫,本是救命活人,现在却,……,是我们对不住你。”林蓝心里有几分内疚。“医毒不分家,我祖上最擅长的便是毒,要不是遇上这事,我还没这实操机会呢。”马蹄幽幽,车轮碾过街角,府城景致徐徐倒退,离他们越来越远。“永川,此去京城得多久?”“陵州偏北,距京城千里之遥,照咱们这速度,大概得半个月左右吧。”林蓝咂舌,“半个月?真远!要搁我们那个时代,坐动车,也就一天一夜的事儿。”“真想去你们那个时代看看。”“我也想回去。不过,眼下还是想解决这事吧。我哥说了,只要解决了陵王余孽,上面对那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说她咬死不认也行,但上面那位也不是吃素的。这事,还是大家心里有数的好。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人家的地盘混,就得按人家的规矩来,能过明路是最好的。徐永川点头,目光意味深长。安安是个精力充沛的,坐了一会儿便有些不耐烦,一直趴在马车窗口往外面瞧。“外面好看不?”安安睁着一双大眼睛,饶有兴致。“你小子可真幸福,我们这么大的时候,还搁村里玩泥巴呢,连镇上都没去过几回。你小小年纪,能从村里来到府城,还能上京,啧啧,比我们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大林子笑道。祁大夫靠在车橼上,“谁让这小子会投胎呢。”“也对,嫂子可是咱村数一数二的姑娘,这小子的确福气。”“丫头,我听说你之前挺那啥的。”祁大夫八卦心起。“挺那啥呀?”林蓝斜睨着他。“反正没啥好话。”“知道不是好事还问,谁还没个年少无知的时候。”“可你这完全是变了个人,……”祁大夫上下打量她。“要你管。”林蓝抬起下巴,呛道。“不乐意说就不说嘛,干啥怼人。长路漫漫,挺无聊的,说说怎么了?”祁大夫嘟囔着。“不过徐小子是真勇,就冲这名声,也敢娶回家。说说呗,你当时都什么心态?就不怕被这丫头祸害一辈子?”徐永川……“当时没想那么多,坏了人姑娘名声,娶回家不是应该的吗?”“只是因为这?”“不然呢?”他当时就觉得林蓝不对劲儿,加上自己本来也没媳妇,就顺势答应了下来。“你嘴是真严,真不愧是两口子。”旁边三人都竖起耳朵听,可啥也没听着。“行了,注意点路上,别那么八卦。去了京城,有你们八卦的。”“这不是太无聊了吗?再说,这可是官道,又是大白天,谁敢放肆?”祁大夫不以为然。如今天下清明,各地都忙着恢复生产跟秩序,哪有人敢公开找茬?第一天风平浪静的过去。晚上,他们在驿站歇脚。“永川,让他们警醒些,月黑风高夜,最适合杀人放火。”显然,夫妻俩想到一块去了。“放心吧,他们也不是第一天出远门,都懂。”尤其是镖师兄弟,警觉着呢。可第一夜却无事发生。“永川哥,这些孙子没来。”“别放松警惕,路途还远着呢,保不齐人就在哪个角落等着算计咱。”连续走了三天,出了陵州地界。“永川,下一站是哪?”“朔州。”“等到了,咱们也下去逛逛吧。”“嗯。”越往外走,客流量越多,官道上也更热闹。“果然陵州乃苦寒之地,越往外走,越是繁华。”“所以知州大人世家嫡子,又有新科状元之才,却自请来陵州做一小县令,可是做了很大牺牲的。”“不过来清水县历练三年,如今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