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等着。
雨就这么下着。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走着。
把所有的心慌和害怕织成一张网,死死的扣在人的心头上,然后一点点拉紧。
方菊的阵痛开始明显和频繁了。她也没法再睡,时不时还会因为疼痛而发出哼唧的叫唤声。
疼得厉害了,她还会哭。
时锦握着她的手,安慰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熬到章氏看见了胎头——
章氏笑吟吟地喊时锦:“陈大嫂,快过来看啊!能看到孩子头发了!这小头发,还挺密!将来肯定是个头发多的!”
时锦心头悬着的石头,终于是放下了。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差点喜极而泣。
她握住方菊的手,一个劲跟方菊说:“菊花你听着没?胎位正着呢!都能看见孩子头了!没事了,没事了!你放心生!”
方菊其实啥也不懂,但看见章氏和时锦都有笑容,也知道这是好事,心头也能略放松一些。
时锦更是没想那么多,真过去看了一眼。
然后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她坐回去,拍了拍方菊的手:“菊花,你辛苦了。你真的辛苦了。嫂子喊人去杀老母鸡了,鸡汤都炖上了,一会儿熬好了,给你煮鸡汤面吃!咱们用最好的灰面!”
全麦磨出来的面粉,是发黑发灰的暗沉颜色,并不白。所以就都喊灰面。
方菊这会儿疼得满头大汗,根本没胃口,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勉强笑了一下,然后就又疼得手都攥紧了。
时锦心疼方菊,却也没有办法能帮她减轻痛苦,只能剥了一颗糖塞进她嘴里:“吃口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