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氏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拉着石榴磕头。
石榴麻木而恐惧地磕着头,一下又一下,额头上先是红肿,而后沁血,看得人于心不忍。
时锦终于还是伸手拉住了石榴,问章氏:“那你呢?你丈夫会怎么对你?”
章氏苦笑一声:“我已是被卖了。现在是偷跑出来的。”
不等时锦问,章氏就说道:“您把石榴藏起来,他们找不到的!就算知道在您这,也不敢闹的!他们也不敢找我来,我现在家里的三个男人,能打死他!”
这一天天的,世界总是如此炸裂。
也许时锦的表情太震惊了,所以章氏也猜出来时锦脑子里在想什么了,当即有些羞耻地低下头去,声音很轻:“他们家穷。大儿子是个傻的。老二当兵残废了,老三又是个先天有毛病的。所以都娶不上媳妇。”
时锦压根不知道能说什么。
反正就……额,既炸裂又心酸。
时锦叹了一口气:“可我不能窝藏石榴。更不能偷偷带着她一起走。否则,我就是拐卖妇女,真报到官衙去,是我没理。”
章氏一脸绝望,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了两嗓子,又开始拼命磕头求时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