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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夫子亲临(1 / 2)

清河县,张府。

书房内的紫檀木桌上,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袅袅白烟从茶具上升起,空气中弥漫着上等大红袍的醇厚茶香。

只是这上好的茶水,对坐的两人此刻却无心品尝。

两人的眉宇间,都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愁。

“陈兄,此事还需你多多费心啊。”

一位身着藏青色锦袍,蓄着短须的中年男子,缓缓的放下了茶杯,轻叹了一声说道。

他是清河县掌管一县学政的教谕,同时也是张家的家主。

而坐在对面的,正是清河书院的山长。

陈夫子闻言,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维远兄,你我相交莫逆,此事我岂会不尽心?”

“只是这科考一事,终究是看学子们自身的造化。”

“不过这两年,咱们县考中童生的好苗子,确实是太少了。”

清河县虽说不是什么大县,但每年童生的中举率也在八成左右,可这两年却诡异的低到了五成。

张维远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

“是啊,眼看又到年底,府尊大人就要下来考核教化。”

“若我们清河县还是这般成绩,莫说你我脸上无光,我这教谕的考评,怕是也要落个下等了。”

他身为县学教谕,执掌一县文风,学子们的科考成绩,便是他最重要的政绩。

连续几年的低迷,已经让他感受到了,来自上峰的巨大压力。

“病根我早已知晓,无外乎县中那几家大户的子弟,家境优渥,反而失了寒窗苦读的锐气。”

“而那些真正聪颖的寒门学子,却又往往因家贫,被束缚了手脚,连进学的门槛都摸不到。”

陈夫子没有丝毫犹豫,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很显然,这个问题他也追寻了很久。

张维远深以为然地点头说道。

“没错,正是此理!”

“可这积弊已久,想要扭转谈何容易?”

“终究还是要多挖掘一些璞玉啊。”

似是想到了什么,陈夫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期许。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只盯着书院里那些学生。”

“说不定,在我们不曾注意的角落,就藏着几个,能让我们都眼前一亮的良才。”

“只要是能发掘出一两个,悉心培养一番,此事便有了扭转的希望。”

“挖掘人才吗?”

张维远喃喃自语,不觉思考起来。

这确实是一条路,可是人海茫茫,又去何处挖掘?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都在想着此事该如何落下去的时候,一道喜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父亲!你快来看我得了什么宝贝!”

话音未落,张浩便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脸上充满了得意之色,手里还捧着一卷红纸。

“浩儿,如此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张维远眉头一皱,沉声呵斥道。

“没看到我正与陈夫子议事吗?”

张浩被父亲一训,缩了缩脖子,但献宝的热情却丝毫未减。

他将那卷红纸,像是献宝一样捧到桌前,急切地说道。

“父亲息怒,实在是见到了好东西,想着献给父亲,这才一时失态。”

“您和陈夫子看了,便知此物不凡!”

陈夫子见状倒是来了兴趣,温和地笑道。

“呵呵,那就让老夫也开开眼,究竟是何等佳作,能让我们张大公子如此失态?”

“陈夫子您请看!”

张浩得意洋洋地解开系绳,将那副对联在宽大的书桌上缓缓展开。

书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张维远和陈夫子原本还没当回事,只是带着考校的目光,

但是在看到红纸上内容的瞬间,便不由得认真了起来。

“咦,这书生倒是好大的气魄。”

张维远身体微微前倾,盯着那副对联,脸上满是赞叹。

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寥寥十四字,却将自身内心的胸襟、抱负道出,一般的读书人可做不到。

倒是个人才。

与张维远相反,陈夫子对内容反倒没怎么关注。

他看的是这字。

一比一划都宛如利剑,吐露锋芒气势,这笔法却又闻所未闻,自成一派。

当真是稀奇。

陈夫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桌前,几乎将脸贴到了对联上,眼中满是惊喜。

“好啊!这字当真是不错。”

陈夫子激动得手掌微微颤抖,他抚摸着对联,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维远兄,你来看看这字,虽自成一派但细微处可见稚嫩,书写之人年纪必然不大。”

“我等方才还在感叹良才难觅,可这不就是送上门来的璞玉吗?”

张维远听到陈夫子的话,恍然道。

“不错不错!年岁不大便有此等书法造诣,若悉心雕琢,他日必成大器!”

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这正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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