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灭口。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厂房外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警察!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刀疤男脸色骤变:“谁报的警?”
壮汉和另一个同伙慌乱地看向窗外。林晚也愣住了,她没机会报警,难道是刚才张总说的“救兵”?
“计划改变。”刀疤男冷静得可怕,“带上人质,从后门走。”
壮汉一把抓起林晚,用匕首抵住她的脖子:“别动,小丫头,不然你会后悔的。”
冰冷的刀锋紧贴皮肤,林晚感觉呼吸困难。她被推着向后门移动,张总也被另一个匪徒粗暴地拽起来。
就在这混乱中,林晚感到眼眶开始灼热。不,不要是现在。她拼命眨眼,但黑色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流下。
“什么鬼”壮汉注意到她脸上的黑色泪痕,一时失神。
就在这一瞬间,林晚猛地向后仰头,撞击壮汉的面部。他痛呼一声,手臂松懈,她趁机挣脱,向一旁翻滚。
“抓住她!”刀疤男怒吼。
壮汉抹去鼻血,愤怒地冲过来。林晚来不及躲闪,眼睁睁看着他的大手朝自己抓来——
突然,壮汉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极大。他指着林晚,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怎么回事?”另一个匪徒放开张总,谨慎地靠近。
林晚蜷缩在角落,黑泪不断流淌。匪徒小心地绕开倒在地上的同伴,伸手要抓她,但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同样的事情发生了——他身体剧烈颤抖,然后倒地昏迷。
刀疤男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举枪对准林晚:“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林晚无法回答。她自己也吓坏了。黑泪仍在流淌,她感到一种奇怪的虚弱,仿佛生命正随着泪水流失。
刀疤男扣动扳机。
枪声响起。
林晚紧闭双眼,但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她睁开眼睛,看到刀疤男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子弹打偏了,深深嵌入她头顶的墙壁。
警察冲了进来,迅速控制现场。一个女警温柔地为她解开绳索,递上面巾纸。
“没事了,孩子,你安全了。”女警说,然后惊讶地看着林晚脸上的黑色泪痕,“你受伤了吗?这是”
林晚躲开她的视线,迅速擦干眼泪。救护人员检查了三个绑匪,困惑地发现他们生命体征平稳,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像是某种昏迷状态,原因不明。”医生报告。
林晚被护送上救护车,她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绑匪,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心中萌芽。
医院检查显示林晚除了轻微擦伤和脱水外一切正常。警方为她做了笔录,她隐瞒了黑泪和绑匪昏迷之间的可能联系,只说他们可能是突发疾病。
“你很幸运。”做笔录的警察说,“那三个人是通缉要犯,犯下多起绑架案。张总是一家公司的财务总监,他们怀疑他掌握了老板的犯罪证据。”
林晚的父母接到通知后匆忙赶到医院,拥抱她时双手都在颤抖。
“晚晚,你吓死我们了!”母亲哭泣着说。
父亲沉默地抚摸她的头发,眼中满是后怕。
回家后,林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她站在浴室镜子前,尝试集中精神。眼眶开始发热,黑色的泪水慢慢涌出。她用手指沾取一点,仔细观察。黑色的液体在光线下微微反光,闻起来没有任何气味。
她想起那两个绑匪昏迷前的表情——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一个实验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几天后,林晚回到学校。流言已经传开——“林晚被绑架了”、“她亲眼看到绑匪火拼”、“她是从黑帮混战中逃出来的”。同学们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畏惧,少了些嘲弄。
但欺凌从未真正停止。
“黑泪怪大英雄回来了。”陈浩在走廊里拦住她,旁边站着他的跟班,“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从绑匪手里逃出来的?”
林晚想绕开,但他们挡住去路。
“让我过去。”她低声说。
“或者怎样?”陈浩挑衅地向前一步,“你会用黑眼泪诅咒我吗?”
周围的同学窃笑起来。林晚感到熟悉的灼热感在眼眶中聚集。这一次,她没有压制它。她直视陈浩的眼睛,让黑泪自由流淌。
“哇哦,她真的哭了!”有人惊呼。
陈浩先是露出得意的笑,但很快,笑容凝固了。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手指微微颤抖。
“你你是什么东西”他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