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燥的晚风穿过寂寥的海平面吹到陆地。
时而轻缓,时而喧嚣。
温嘉月一个人迎着风,顺着曾经熟悉的记忆走完那段距离。
走下柏油马路,脚下的路变得窄了。
青石色水泥小道两侧灯光灰暗,几乎照不全眼前的路。
就这样慢慢走着,期间遇到几位镇上的老者,他们认不出温嘉月,而温嘉月却清晰记着他们住在何处。
年少的记忆,当她决定开始走近那处院子的时候就已经全都变得清晰。
往日种种,在她站在那处破败院子门前时,宛如一卷早就退了色的老胶卷,色彩早已变得暗淡,可当铺开后,就算是一帧画面也足够唤醒前后不间断的记忆。
盯着那生了锈的锁看了许久,知道身后传来一道清晰的脚步声才让温嘉月回过神来。
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那棵树下的人,对视后两人都没有开口。
相对沉默中,耳边只剩下远处海岸不太清晰的浪涛声。
等了一会,见她并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许昂霄扒拉了一下自己额前的碎发,走上前几步,“我以为你会生我的气不再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联系我。”
温嘉月对他摇头:“我知道你那天说的话都是因为偃铭,不会生气。”
听到她说不会生气,许昂霄这才在心中舒了一口气。
其实在说完那些话后,他是后悔的。
因为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作为一起长大的好友,对她,许昂霄更多的心疼。
这份心疼无关情爱,只是一份在看到后发自内心的也心疼。
“那个热搜我看到了。”知道她突然联系自己的原因,许昂霄主动开口说道:“但是抱歉阿月,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你知道我会问什么?”
自小和他们的性格就有很大不同的许昂霄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瞒不住事情,也喜欢直来直去的表达。
“嗯,我猜到了。”
温嘉月追问:“昂霄你知道吗?从小时候开始你如果抢答一件事情,其实也是在告诉我们答案。”
许昂霄叹了口气,压低视线看向她,“我答应过阿偃……”
“就算你今天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也会想办法问清楚。”温嘉月无比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是想我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还是你亲自告诉我?”
她说完,许昂霄足足沉默了好几分钟。
最后点头妥协道:“是真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虽是已经猜到的那个答案,但也还是在再从他口中听到后,心口开始作痛。
“七年前。”
又是七年前!
那个对温嘉月来说连回忆都痛苦的一年。
究竟还发生了多少事情?
“所以这个才是他退役的真正原因,对吗?”
许昂霄看着她紧紧绞在一起的手,回:“还有肩膀上的伤……总之那个时间节点下他已经很难参加任何比赛了。”
母亲突然病重,高昂的医药费就把他困住了。
四处筹钱无果,他还弄丢了那个发誓要永远守护的爱人。
这样状态下,教练先后换下他的比赛。
等他察觉到的时候,得到是他们已经准备好的解约合同还有完全官方的说词。
听着比设想中还要糟糕的处境,温嘉月脑袋里一片空白,一时间问不出后面的话。
“阿月,这件事阿偃最不想让知道的那个人就是你,如果他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饶不了我。”
温嘉月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冷静下来准备起身时不受控制的晃了下。
“小心!”许昂霄惊呼出声,不等他抬脚走上前,急匆匆赶来的人已经越过他缆住了温嘉月身子。
他会来,温嘉月一点都不惊讶。
因为她知道许昂霄接完自己电话后一定会告诉他。
借着他的揽在自己后腰上的手,温嘉月站稳了身子。
之前一直紧绷着的情绪也在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彻底崩溃。
双手紧紧攥着偃铭的衣服,那双好看的眉眼间早已被悲伤浸湿。
“别哭。”偃铭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从眼角滑下的泪痕,说:“阿月,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看不得你哭。”
只要你一哭,我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听到他的声音,温嘉月眼睛变得更加酸涩了。
眼泪落个不停。
偃铭轻叹了口气,然后弯身把一直在哭的人拦腰抱起。
微亮路灯下,他们的身影交叠同行。
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温嘉月抱着他的脖子不愿松手。
本想把她放在沙发上的偃铭尝试一次后放弃。
自己坐在沙发上后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虚揽着怀中人的腰,另一只手轻轻顺着她的后背。
安静坐了一会后,偃铭开口问:“是不是昂霄和你说什么了?”
抬起埋在他脖颈间的头,温嘉月抬眸看着他的眼睛,反问:“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这一周多的时间偃铭先去处理了云岚身份信息,接着带一批学员去参加赛前集中训练,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