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离婚你就同意?”
赖秀茹又是一拳捶他肩上,“你明知道我只能用这种方法留住她,为什么要同意离婚,为什么?”
傅熹年忍耐地闭了闭眼,抓住母亲再次朝自己捶来的手,“妈,当年结婚我是被通知的那个,现在离婚,我仍然是被通知的那个。”
“你还委屈上了?”
“难道我不该委屈吗?不管结婚还是离婚,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
“……”
赖秀茹一下子被噎住,说不出话来。
傅熹年恼火地甩开她的手,在玄关换了拖鞋,大步上楼。
他直奔自己的房间,推开门,一眼看到蜷缩在床上的沈知瑶。
她的脸色很苍白,不确定是否睡着了,但眉头是皱着的。
他心疼不过一秒,便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强行将人拽起来。
沈知瑶只觉身子一轻,清醒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傅熹年扯下了床。
她双腿瘫软着跌跪在地,被男人拽着胳膊往房间外面拖。
“你干什么?放开我!”
傅熹年阴沉着脸,毫不怜香惜玉,将人拖到门外直接一甩。
“啊!”
沈知瑶扑倒在地,膝盖生生磕了一下,摔得很疼。
她抬头朝傅熹年看过去,不明白他在发什么疯,“你做什么?我哪里惹你了吗?”
男人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眸中怒涛千丈,“现在是离婚冷静期,我们理应分开,你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资格继续睡在我的房间,我的床上?”
“我……”
“梁姨!”傅熹年怒喝一声。
闻声而来的梁管家一路小跑,看到沈知瑶趴在地上,她赶紧过去搀扶。
“把她给我赶出去。”
傅熹年不留情面,说完回到房间,把门重重地甩上。
巨大的动静让沈知瑶心脏跟着猛颤。
她还没被梁姨扶起来,傅熹年又打开房门,接着一盒止痛的胃药被男人丢到房间外的地上。
‘砰!’
门再次被关上。
傅熹年反锁上房门,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沈知瑶到此刻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傅熹年对她的厌恶已经到了深刻见骨的地步。
站在他的立场,他确实没有任何错。
梁姨手忙脚乱地将她搀扶起来,想把她扶到隔壁客房,她轻轻拍了下梁姨的手,“不用管我了,我回自己家,麻烦你抽时间收拾一下我的行李,我过两天来拿,或者寄到沈家,都行。”
“少夫人……”
“就这样吧。”
她挣开梁姨的手,一步一晃地朝着楼梯走去。
想起傅熹年粗鲁地将她丢出房间,如此迫不及待地赶她走,脑中紧绷了两年的那根弦,突然‘啪’的一下,断了。
她眼前一阵阵发黑,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整个人往前倒,直直地砸在地上没了意识。
再睁眼,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客房的床上。
床前站着两个人,分别是赖秀茹和家庭医生江予深。
看到自己手背上扎上了输液针,她撑着想要起身,被赖秀茹扶着肩膀按回床上。
“瑶瑶,别乱动,江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沈知瑶没什么力气,胃还在一抽一抽地疼。
她看了一眼吊在架子上的药瓶,不过半瓶液,“那我输完液再走。”
“妈不准你走,你必须把身体给我养好。”
“只是胃不舒服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别骗我了,江医生帮你做了检查,你上腹遭过外力击打,腹部的伤也是沈光威干的吗?”
她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
确切地说是她拦架时,王秀玲没注意到她,不小心肘击到了她。
“听妈的话,把身体调理好,不然妈怎么放心让你走?”
赖秀茹说着眼泪扑簌落下。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道:“你不用在意熹年说了什么,这个家还轮不到那个臭小子说了算,他回来我训了他两句,大概他是心情不好,故意拿你撒气。”
这时,江予深插了句话,“输完药,卧床休息两天,饮食清淡一点,尽量别再喝酒了。”
赖秀茹点了下头,“麻烦你了小江。”
“您客气了夫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您陪着少夫人吧。”
江予深把药箱拎起来走出房间,顺手轻轻带上房门。
知道傅熹年在家,他没马上离开,而是径直朝着傅熹年的房间走去。
敲响房门,里面传出一声冷厉的低吼:“滚!别来烦我!”
他无奈扶额,又敲了两下门,“熹年,是我。”
约莫两分钟后,傅熹年过来开了门。
男人脸很黑,一身凛冽之气,漆黑的瞳眸在他脸上淡淡扫过后,转身走开。
他跟进房间内,见傅熹年去往阳台方向,快步跟了过去。
“你老婆身上有伤,听你妈的意思,好像是被她亲爸打的。”
傅熹年靠在阳台的栏杆,点上一支烟,“她的事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