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有些吓人:“不能拖了,你现在就去找霍大夫来,跟她说是被利器划伤了,多带些对应的药材来,就说是我找她。”
小米有些犹豫:“可,可霍大夫是女人,我家郎君又伤在那样要紧的地方……”
姚令月急了:“那你喊我来做什么,我不是女人吗?你不叫大夫,光我杵在这里有什么用?!”
小米想明白了,爬起来就往外跑!
“不,不能去……”许青青不知何时醒了过来,面色苍白如纸,挣扎着要将人抓回来:“小米,回来——”
他伤在腿上,这一动差点摔下床。
“你乱动什么?不要命了,”姚令月赶紧将人按回床上,对停在门边的小米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
“不许去!”许青青浑身上下只吊着一口气,
他死死抓着姚令月的手臂,眼睛黑得吓人:“你,我伤在那样的地方,若是被陌生女人看了,不如让我去死!”
姚令月手上沾了血也顾不上擦,毫不怜惜地将他两只手攥在一块儿:“那不是什么陌生女人那是大夫,如今你的伤口感染了,若是再不治怕是真要死了,你难道要这般狼狈的死?”
“到时候一样有人议论你,什么脏的臭的都往你头上扔,指不定就说是你偷人才伤了身子……你家那些田产嫁妆都要给了族里,你愿意?”
许青青脸色愈加灰白。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姚令月使个眼色,小米飞快地跑了。
见拦不住,许青青不再徒劳挣扎。
他烧得面色通红,脖颈间的青筋也一凸一凸地鼓着,没甚生气地躺在床上。
姚令月坐在床边,抓鸡崽一般按着他双手:“我松开你,你也别乱动了,咱们都歇歇。”
许青青瘫在床上喘气:“姚娘子又来做什么,往日我请你,不都是不肯来的吗……”
姚令月道:“从前你请我是为私情,如今小米找我是为生死,这能一样吗?我的心又不是铁做的。”
“我竟不知姚娘子也有心软的时候……”
姚令月语气依旧:“如今你看见了。”
许青青闻言,脱力地将脸朝向里侧,沉默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道:“那日,我看见你跟琼华在树下拉拉扯扯,呵还说什么表弟,早说你们二人是这般的关系……我也不上赶着。”
他如今烧得脑子都有些糊涂,什么话都往外说。
“哪一日?”姚令月对男人争风吃醋没什么反应:“我与琼华有情,难道还要告诉外人?”
“那你,为何要骗我说,你们是表姐弟……”
“我何曾骗你?”姚令月自己都要笑了:“他本就是我表弟,谁说表姐弟不能成婚了?”
“是了,”许青青冷笑一声:“古人云,宁吃鲜桃一口,不啃烂杏一筐,自然是有道理的……”
他似乎还抱着某种妄想,好像他先一步将自己贬到了尘埃里,吃尽了苦头,那人便能心软地接住自己。
可姚令月压根不吃这一套,只是低头擦去手上沾染的血迹。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她才道:“省些力气等大夫来吧。”
许青青睁着眼睛看灰蒙蒙的床帐:“我这样子,不如死了……”
“谁,谁要死了?”霍明掀了布帘进来:“谁伤着了?”
小米跟在她身后气喘吁吁。
见到陌生女人进来,许青青一惊,难堪得恨不得将自己缩起来。
姚令月将人按住:“快过来瞧瞧,他伤了腿,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
李家村十里八乡,只有霍明这一个大夫。
做大夫得识字开方,时不时还得去山野间采药,所以大夫多是女子,家学渊源更是传女不传男,不然许青青也不会瞒着。
遇上一些私密的伤病,多数男子都是随便抓副药吃。
霍明将药箱交给小米提着,走上前来:“伤在哪儿了,我看看。”
许青青见她走近,剧烈挣扎起来就要往床里躲,被姚令月拖出来后又死命并着腿,哭腔从喉咙里断断续续地挤出来:“不行,别看……不能碰!”
姚令月差点没摁住:“他伤在大腿上,是不小心被锄头割到的,捂了一天一夜了,你赶紧看看能不能治,我刚才已经替他剪开了一半裤子。”
“放开我,别碰,别碰我!”许青青害怕得厉害,喉咙都是嘶哑的喊声。
霍明也三十好几了有夫有女,见过不少这样的场面,嗤笑一声:“你别将我当女人,你在我眼里也不是男子,就是一块肉。”
她将手伸下去,忽略他了剧烈的抖动,略微抬起他的腿仔细看了看:“这要是平常还行,如今天这么热,捂了一天一夜还用布裹着,伤口都要流脓了,得清理干净再上药。”
许青青被两个女子夹在中间,望着底下那人托起他光.裸的腿,忽然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
姚令月见他喉间滚动似要干呕,忙托住他的背:“只是治病而已别往心里去。”
许青青怔怔流泪,说得倒是简单,男子清白二字砸下来要压死人的,女人又怎会懂呢。
姚令月的话说得轻飘飘是因为她是女人,女人生来就是要打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