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锅青翠色的药剂中舀起一勺。
他先是放在鼻尖下闻了闻，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惊讶。然后，他将药剂倒在手背上，仔细观察着它的色泽与粘稠度。
良久，他抬起头，目光在赫敏和达芙妮的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伊莱那张平静如水的脸上。
“无可挑剔。”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却清淅地传遍了整个教室，“完美的色泽，精准的配比，甚至……对配方进行了优化，使得药效至少提升了百分之十五。我上一次见到如此水准的一年级作品，还是在……很多年以前。”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复杂的回忆与感慨。
“斯莱特林，因为沃森小组的卓越表现，再加十五分。”
全班哗然。所有人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伊莱。在一节课上，为学院挣到二十五分，这在霍格沃茨的历史上都堪称奇迹！
马尔福嫉妒得双眼发红，而哈利和罗恩则满脸的钦佩。
“叮——”
下课的铃声恰到好处地响起。
“收拾好你们的东西，下课。”
斯内普冷冷地宣布，但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准备离开时，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高尔，沙比尼，诺特，还有马尔福……留下。”
他点了那几个早上去告状的人的名字。
“你也一样，沃森。”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伊莱的身上。
“到我的办公室来。”
教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赫敏、达芙妮和哈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知道，课堂上的交锋结束了，但真正的审判，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们担忧地看着伊莱，但他只是平静地将书本收好，
而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仿佛即将赴的不是一场鸿门宴，而是一次和斯内普的私人的学术交流。
斯内普的办公室比教室更加阴暗压抑。墙壁上浸泡着各种奇异生物的玻璃罐更多、更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水和旧羊皮纸混合的气味。烛光昏暗，将每一个人的影子都拉扯得扭曲而狰狞。
伊莱最后一个走进来，办公室的黑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自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亮与声音。
房间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马尔福、高尔、沙比尼和诺特四人垂手站在一边，脸上带着些许不安，但更多的是即将看到仇人受罚的幸灾乐祸。
他们相信，斯内普教授叫伊莱来，就是为了清算昨晚的“暴行”。
斯内普坐在他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双手交叉，支在下巴处，黑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审视着站在他面前的伊莱。
“沃森，”斯内普终于开口，声音如同毒液滑过冰冷的石面，
“课堂上的表现，证明了你的才华。但是，才华并不能成为你在斯莱特林为所欲为的通行证。”
他将目光转向马尔福四人，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质问的严厉：
“他们告诉我，开学第一晚，你就在寝室里对他们动用了暴力，用卑鄙的咒语羞辱他们。
你告诉我，他们说的是不是事实？”
马尔福等人立刻挺直了腰板，准备看伊莱如何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