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里，陈卓上前跟同事交涉过后，走过来对乔麦芽说：“许铁头的尸体已经拉走了，他的遗书一会儿就拿过来，你先坐着等一会儿。”
话音刚落，一位公安拿着一个文件袋走过来，看到乔麦芽明显一愣。
陈卓迎上去，“谢谢你呀小李，这位是机械厂的翻译同志，姓乔。”
那公安眼神里露出惊讶，上下打量着乔麦芽，“哦，乔同志你好。这是许铁头的遗书。”
陈卓接过来，顺手递给乔麦芽，乔麦芽就要打开。
李公安却皱眉说道：“陈队长，这可是狗特留下的重要证物，你这样冒冒失失交给一个女同志合适吗？”
陈卓愣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乔麦芽的动作停顿，似笑非笑看着李公安，“李同志，您的意思是说交给我一个非公安部门的同志不合适呢？还是特指交给我这样一个女同志不合适？”
李公安一噎，表情讪讪的看向陈卓，“陈队长？”
陈卓脸上的热情瞬间化为冰冷，“小李，我刚才说了，乔同志是机械厂的翻译，我特意请她来帮咱们看看这遗书里写的是什么的。如果你有这个能力的话，我就不用请乔同志来了。而且我需要告诉你的是，许铁头就是乔同志亲手抓住的，王副局也已经向上头申请，要给乔同志奖金和奖状。”
李公安的表情难以置信，转瞬间又涨红了脸。
“这……我不知道。”
“呵呵。”乔麦芽冷笑，却不再搭理这两个男人，而是把文件袋打开，取出里面用油纸包着的遗书。
陈卓摸摸鼻子，走过去查看，看到上面弯弯绕绕的符号，皱紧眉头，“这，这也不像那些外国字呀。”
乔麦芽笑着打趣他，“哟，陈队长还看过外国字呀？”
她记得前些年那些英文书还是禁书，这几年才稍微好一些，不过市面上那些英文书已经不好找了。
“呃，我在局里的物证室里看到过。”陈卓指着那张纸，“这上面是啥？乔同志你能看得懂不？”
乔麦芽见李公安伸长脖子看着她手里的纸，脸上带着不屑。
也是，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哪怕到了2025年还存在，更何况这时候。
乔麦芽把纸张放回文件袋，“回局里再说。”
李公安顿时哼了一声，小声嘟哝，“看不懂就说看不懂，装什么装！”
陈卓再次喝止，“小李，你思想不对头！要不要我报告你们所长让你去参加思想教育课？”
李公安虽然没再说话，可表情还是不忿。
乔麦芽拿着文件袋往门口走，经过李公安身边时，举着文件袋在他面前扬了扬。
“小李同志，我为你们家的女性同志们感觉到悲哀。生活在有你这种男人的家庭，她们一定很辛苦吧。”
李公安先是一愣，随即恼怒的指着乔麦芽的背影，“你，你……”
却只听到乔麦芽的一串笑声。
陈卓无奈的摇摇头，他就猜到以乔麦芽的心性，不会啥也不做。
他没再搭理李公安，目不斜视的跟上乔麦芽的脚步。
回去的车上，乔麦芽一直盯着那张纸看。而陈卓则时不时偷看她一眼。
最后给乔麦芽盯得不耐烦，突然抬头，陈卓跟她大眼瞪小眼，自己先败下阵来。
“嘿嘿，乔麦芽同志，你能看懂这纸上的鬼画符是啥吗？”
“你忍了一路，终于忍不住了？”
陈卓挠挠头，“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吗？”
“跟那种人，有啥气可生。”乔麦芽手指点点那张纸，“这是波雷费密码，需要有对应的电码本才能破译。”
陈卓瞪大了眼睛，“乔同志，你连这个都懂啊！你可真是太牛了！”
乔麦芽没说话，表情深沉的看着那张纸。她这会儿在想，如果杜知远在这儿，是不是又要怀疑她的身份了？
那么她能看懂这个波雷费密码的原因，她又该怎么编呢？
她以为陈卓肯定要问，乔同志你在哪学的这个什么密码，怎么会懂狗特的东西？
没料到陈卓只是挠挠头，疑惑的问：“乔同志，那这个电码本上哪儿找啊？它长啥样子？”
“嗯？”乔麦芽抬起头看向陈卓，她张了张口，想问，却终究没有问出口。
陈卓见她那样子，以为自己是说错话了，“咋了乔同志？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乔麦芽低下头，眼神晦暗不明，她想起上一世，父母第一次听她说她能听懂兽语时那怀疑、害怕、甚至还有嫌弃的眼神。
而这一世，明明她对于陈卓这个刑侦队长来说只算是个陌生人，陈卓却没有丝毫怀疑她。
“你向王副局汇报吧，咱们长河市没有，京城应该有。或者找杜副厂长，他不是还在役吗？他应该能从军队的情报部门找到。”
陈卓没发现乔麦芽的异样，摸着下巴，“对对，乔同志说得有道理。哎呀，还是得乔同志见多识广，要不然我们可真是瞎子过河。你这一样子给我们指明方向了。”
坐在前面的小宋却从后视镜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