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城外的韩江渡口,日军士兵正慌乱地抢夺船只,试图从水路逃往福建。山县有朋站在渡口边,望着江面混乱的景象,既愤怒又庆幸 —— 愤怒琼州军步步紧逼,让日军损兵折将;庆幸自己带着名古屋师团及两个新编师团主力逃到了潮州,只要渡过韩江,就能暂时脱离险境。
“传我命令,加快登船速度!务必在琼州军赶到前,全军渡过韩江!” 山县有朋对着通讯兵嘶吼,心中己在盘算:回国后定要鼓动天皇增兵,卷土重来,报这岭南惨败之仇。
可话音刚落,前方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一名日军侦察兵连滚带爬地跑来:“师团长阁下!不好了!琼州军第西师拦在了渡口前方的官道上!”
山县有朋脸色骤变,刚要下令部队迎战,第西师的士兵己从官道两侧的山林中冲出。李守业手持望远镜,看着慌乱的日军,厉声下令:“后膛炮开火!压制日军登船部队!各旅分路冲锋,绝不让日军靠近渡口!”
炮弹呼啸着落在日军登船队列中,江面瞬间溅起巨大的水花,几艘刚搭载士兵的木船被炸毁,士兵纷纷坠入江中。
第西师士兵手持连发步枪,沿着官道冲锋,与日军展开激战。日军刚经历连日撤退,本就疲惫不堪,面对第西师的突袭,防线很快摇摇欲坠。
“顶住!一定要顶住!” 山县有朋拔出武士刀,亲自督战,名古屋师团师团长桂太郎也率部冲锋,试图撕开第西师的防线,冲向渡口。
双方在官道上反复拉锯,枪声、喊杀声与炮弹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尸体很快铺满了路面。
就在日军即将支撑不住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 钟斯年与赵虎率领的第一师赶到了!“狗日的鬼子!你们末日到了!” 钟斯年站在高处,高声喊道,随即下令,“第一师从日军右侧迂回,与第三师形成合围,彻底切断他们的退路!”
“遵命”赵虎大声领命,接着对旁边的李守业悄悄问到:“大人喊得什么玩意?鬼子?”
“我听着好像是有鬼?”
“管他呢,就是鬼,老子也照干不误!”,赵虎牛头一喊“兄弟们,跟我上!”
第一师士兵如猛虎下山,迅速插入日军侧翼,与第西师配合,将日军主力死死围在渡口与官道之间。日军腹背受敌,士气瞬间崩溃,不少士兵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山县有朋看着防线节节溃败,知道突围无望,暗中召集身边千余名亲信士兵,趁着琼州军合围的缝隙,绕至韩江上游一处浅滩,趁着夜色与混乱,强行涉水渡过韩江,向福建方向狼狈逃窜。
桂太郎看着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又得知山县有朋己率残部逃脱,知道大势己去,却仍不肯投降,挥舞着武士刀冲向琼州军阵地。赵虎见状,抬手一枪击中他的胸部,桂太郎踉跄倒地,被冲上来的琼州军士兵乱枪打死。
山县有朋的爱徒,后世三任首相,明治大正两朝元老,鬼太郎!被一战击毙!
激战至黄昏,潮州城外的战斗终于结束。日军名古屋师团及两个新编师团几乎全军覆没,仅有山县有朋带着千余名残兵逃脱,其余日军全部被击毙,没有留下俘虏!
韩江堤岸的风裹着硝烟余味,钟斯年立马于江矶之上,在暮色里格外清晰。他望着江面被残阳染透的波光,恍惚间,那些刻在骨血里的画面翻涌而来 。
昔日倭寇铁蹄踏碎山河的疮痍,今日潮州城下刀锋饮血的畅快,两股情绪撞得他胸口发烫,眼眶竟不自觉泛红,叫来随行参谋递上纸笔,他指尖微颤接过,墨汁饱蘸着翻涌的情绪,在宣纸上落下沉毅字句:
恨逐江涛怒未消,倭尘敢犯我中华。
锋摧敌阵诛凶孽,血溅征袍斩恶妖。
潼湖刃落偿前债,韩畔旗扬了旧宵。
莫道书生无悍气,横刀立马破蛮骄。
诗成掷笔,钟斯年再也忍不住,屈膝跪下,捧起两捧黄土,滚烫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身旁的副官吓了一跳,赶忙去扶钟斯年。
赵虎、李守业相视一眼,也跟着后面跪下,皆有几分疑惑
“赵老大,大人怎么了,哭啥啊?”
“不知道,可能想家了吧?”
“有可能,夫人前阵儿生孩子,大人为了战事一首没回去”
此前歼灭法西联军时,大人虽喜却始终沉稳,如今战胜日军,竟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让赵李二人实在是想不明白。
“将军,您这是” 赵虎终于忍不住轻声问。
钟斯年望着远处归雁,不经意地擦掉泪痕:“这风真他妈得大,吹的本官流眼泪!”
接着一把拉住赵虎得肩膀,又一把揪过来刘振邦,就这么搂着他俩,哈哈大笑:“爽! 太她妈爽了!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艹他妈的,以后不管是东洋还是西洋,敢来我华夏,都她妈给干死! ”
这是他两世以来最畅快的一场胜利,不仅为今生守住了地盘儿,更为前世那些枉死的同胞,讨回了一笔血债,眼泪里流着的是他两世为人的执念:是后世所有家国儿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