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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购械受挫(1 / 1)

兵部衙门内,主事周成礼捧着慈禧特批的 200 万两白银银票,带着两名亲信匆匆赶往上海 —— 按照朝廷旨意,他需在半月内从洋行购得五十门西洋火炮、一万支步枪,火速运往韶关支援李鸿章。

抵达上海后,周成礼马不停蹄拜访了英商怡和洋行、沙逊洋行等几家规模最大的洋行。可刚一提出采购需求,洋行经理们的反应便给了他一盆冷水。

“周大人,200 万两白银想买五十门火炮、一万支步枪?这绝无可能。” 怡和洋行经理威廉摊开双手,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如今欧洲战事刚歇,新式后膛炮一门便需 3 万两白银,新式步枪一支也要 20 两,您这 200 万两,连一半的货都买不齐。”

周成礼急得额头冒汗:“威廉先生,清廷急需这些武器平叛,还请通融一二,价格上咱们可以再谈。”

威廉却摇了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清单:“通融也可以。我们洋行有一批退役的前膛炮,是十年前的旧款,一门只需 8000 两;还有一批二手步枪,性能尚可,一支 5 两。若周大人愿意买这些,200 万两倒是能凑够数量。”

周成礼拿起清单一看,气得脸色发青 —— 这些退役武器,性能远不如琼州军现有的装备,运到韶关根本起不了作用。他又接连拜访了其他几家洋行,得到的答复如出一辙:要么加价买新式武器,要么低价买退役装备,想以 200 万两买足额的新式武器,绝无可能。

无奈之下,周成礼只能暂时搁置采购,连夜写奏折向朝廷禀报:“上海洋行新式火器价格高昂,200 万两白银仅够购买退役前膛炮五十门、二手步枪一万支,恐难与琼州军火器抗衡,恳请朝廷再拨 300 万两白银,方能购得足量新式武器。”

奏折快马加鞭送回北京,首先递到了户部尚书翁同龢手中。翁同龢看着奏折,眉头紧锁 —— 如今国库空虚,西北战事每月需耗银百万两,此前给李鸿章的 200 万两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再拨 300 万两,根本无银可支。

他只能拿着奏折去养心殿面见慈禧,如实禀报:“太后,上海洋行新式火器价格远超预期,200 万两仅够买退役武器,兵部恳请再拨 300 万两。可如今国库空虚,臣实在无银可拨啊。”

慈禧正拿着法国公使送来的 “出兵进度函”,听闻需再拨 300 万两,脸色瞬间沉了下来:“300 万两?哀家哪还有这么多银子!此前给李鸿章 200 万两己是极限,如今法国 2 万兵、西班牙 15000 兵很快便会抵达广东,有洋兵相助,还需这么多新式武器做什么?”

翁同龢连忙劝阻:“太后,洋兵虽勇,却未必真心为清廷效力,且其兵力有限,若没有足够的新式武器,李鸿章恐难守住韶关啊。”

“行了,不必多言。” 慈禧打断他的话,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让周成礼先把那批退役武器买下,火速运往韶关。至于后续拨款,等洋兵抵达广东,看看战况再说 —— 若洋兵能顺利击败钟斯年,便无需再浪费银子买武器;若不能,再议不迟。”

翁同龢还想再劝,可看着慈禧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无奈退下。旨意很快传至上海,周成礼接到命令后,气得首跺脚,却也不敢违抗朝廷旨意,只能硬着头皮与洋行签订合同,购买了五十门退役前膛炮、一万支二手步枪。

可即便如此,武器运输又成了难题。洋行需一个月才能将武器从欧洲运抵上海,再转运韶关,根本无法满足 “半月内送达” 的要求。周成礼只能再次上奏朝廷,请求宽限时日,而这一耽搁,便错过了支援韶关的最佳时机。

韶关清军大营内,李鸿章迟迟不见武器运到,派人去上海打探,才得知朝廷只买了一批退役武器,且运输还需时日。他气得狠狠砸了一下桌案:“朝廷这是在敷衍了事!有这样的武器,还不如不买!”

而此时的浈江对岸,钟斯年通过情报网得知清廷购械受挫的消息,忍不住笑了:“慈禧舍不得花钱,又想靠洋兵取胜,真是异想天开。传令下去,加快侦查渡河渡口,等法国、西班牙洋兵抵达前,咱们先拿下韶关,断了清廷的念想!”

赵虎点头应命,心中对钟斯年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 在清廷与列强的层层算计下,钟斯年不仅没被压垮,反而总能抓住对方的漏洞,化被动为主动。

而远在东京的日本内阁,得知清廷购械受挫、洋兵尚未抵达广东的消息后,再次动了心思。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召集大臣商议:“清廷软弱无能,购械不成,洋兵又不可靠,此时若再向清廷施压,要求割让台湾,他们或许会被迫答应。”

很快,日本驻华公使盐田三郎再次拜访奕譞,语气比此前更加强硬:“若清廷在三日内答应割让台湾,日本即刻出兵 5 万;若不答应,日本将不再考虑协助清廷,甚至可能与钟斯年展开合作。”

奕譞拿着日本的最后通牒,脸色惨白 —— 一边是韶关危急,一边是日本的领土要挟,清廷再次陷入了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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