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又拜访几个门派和江湖散人,他们的说辞,无一不验证了那句话。
既见天剑,此生无剑。
不论出身何门何派,不管研习何种剑道,都能从这一剑中找到所学。
这不是最可怕的。
如果仅仅只是博大,还不足以得此殊荣。
毕竟莫云对这些剑道的理解,又怎么比得上那些浸淫一生前辈?
这一剑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
所有的变化,都由最初的一剑化生而来
这些变化并不突兀,浑然天成地组合在一起。
而变化到了最后,又回归到原初。
就好象一颗种子,发芽,成长,开花,又结出了一颗新的种子。
这一剑,演化了剑道的开辟与终结,又暗合轮回之意,实在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神妙。
观莫云演剑后,有人触类旁通,剑道突破;有人心灰意冷,弃剑而去;更有人虔诚下拜,祈求莫云教导。
莫云尚未拜访之地的人们开始翘首以盼,曾拒绝过莫云的又纷纷遣出使者,言辞恳切地递上请帖。
后者莫云都拒绝了,他只说是“天意如此”。
随着莫云拜访过的地方越来越多,“天剑”这个尊号代替了最初的“天刑”,如同燎原之火,迅速燃遍了整个江湖。
那句“既见天剑,此生无剑”的评语,更是深入人心。
那些有幸亲眼目睹莫云演剑的年轻剑客,开始在江湖同道间,以一种带着敬畏与自豪的口吻提及:“我曾有幸,蒙天剑指点,此生当以半师奉之。”
处于风暴中心的莫云,对这些却殊不在意。
他一心沉浸在前人的智慧当中,胸中蕴养的那朵剑道之花缓慢而不断的成长。
莫云所受礼遇越来越重,所到之地观者越来越多。
他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黑蜘蛛和李大嘴。
李大嘴自知声名狼借,经常躲在住处避开一些场合。
莫云有时也会故意和他一起在人前出现。
而黑蜘蛛,不管到哪里,莫云都一定要拉上。
不光拉上,一遇到人莫云就要隆重介绍,言语中对黑蜘蛛以天下为己任的侠义精神推崇备至,将黑蜘蛛这个名号彻底打响。
黑蜘蛛初时颇为抗拒,渐渐也就麻木了。
莫云语重心长地说:“黑兄啊,你可知我用心良苦。”
莫云选的最后一站是慕容山庄。
慕容山庄九姐妹,不但轻功、暗器,可称天下一绝,而且个个秀外慧中,只要是别人会的事,她们九姐妹就没有不会的,所以天下的名门世家,没有一家不想娶个慕容家的女儿回去做媳妇。
除了最小的慕容九妹,另外八姐妹都嫁给了武林世家的公子,或是声名显赫的少年英雄。
而慕容九妹正是九姐妹中最出色的一个。
莫云是带黑蜘蛛去相亲的。
原着中慕容九妹被小鱼儿吓得疯癫,意外流落江湖后又落入欧阳兄弟手中。幸得黑蜘蛛暗中保护,最后被黑蜘蛛的真情感动,疯病好转,两人喜结连理。
慕容九妹这个人孤高自赏,练的又是断情绝欲的化石神功,要让现在的她喜欢上黑蜘蛛太有难度。
而她的姐姐们又好面子,根本不可能看得上瘦瘦小小,终年流浪,既无堂堂相貌,又无显赫家世的黑蜘蛛。
这又是一难。
莫云只能尽量抬高黑蜘蛛声名,过慕容九妹姐姐们这一关;然后想办法让慕容九妹放弃化石神功,再过一关;最后想办法给他们创造独处机会。
剩下的就靠黑蜘蛛自己了。
老黑啊老黑,我是尽力了,你自己要争气啊。
听闻莫云前来,慕容山庄十里出迎。
慕容家几位当家姑爷当首,所有女眷跟随其后。
莫云很快在人群中锁定了清丽脱俗、孤高傲世的慕容九妹。
他硬拽着黑蜘蛛上前,同众人见礼,又是一番对黑蜘蛛的隆重介绍,把他夸得天上少有。
他说:“黑兄不喜言辞,从来只用行动济世,不比那些沽名钓誉之辈。在黑兄面前,我也是常常自惭的。”
这话一出,慕容山庄众人都对黑蜘蛛肃然起敬,黑蜘蛛也很不自然地与他们见礼。
众人将莫云三人迎回山庄,穿过几重庭院,在正厅分宾主落座。
这些人就迫不及待地想听莫云的武道见解。
莫云客套一番,将话题转移到当世谁可称无敌上面。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习武之人,谁没有几分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