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凶者,都是一样的货色,何必惺惺作态?”
莫云这次直视女子,看着她一双剪水秋眸,说:
“姑娘。柳大侠是我作为杀手杀的第一个人,也是最后一个人。我决心要摆脱杀手的生活,希望做点什么来求安慰。今天遇到姑娘,也是天意。请问姑娘要如何处置我?”
女子冷冷道:“你刺我父亲一剑,也让我刺你一剑,就此两不相欠!”
莫云想了想,说:“好。”
话音刚落,女子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寒光,袭向莫云咽喉。
莫云闭上眼睛。
剧痛传来,却是在右胸。
莫云睁开眼,看到女子手握长剑贯穿他的胸膛。咳嗽几下,说:
“多谢姑娘手下留情。”
女子拔剑离去,似是不愿再看到莫云。
冰冷的剑锋从右胸抽离,带起一股钻心的剧痛和滚烫的血流。
莫云又是猛烈咳嗽,伸手按住伤口,找出伤药和布条包扎。
包扎完毕,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
莫云坐在墓碑前,点燃黄纸,插上香烛。
看着火光燃尽,满地残灰,一时不知所思。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
莫云挣扎着起身,动作牵扯到伤口,眼前一阵发黑,眩晕感如同潮水般袭来。一时感觉天旋地转,昏倒在地。
莫云再次醒来时,是在一张床上。
身下床板略硬,盖着的,是带皂角清香的素色棉布薄被。
环顾四周,屋子不大,陈设也极为简单:一张他正躺着的木床,一张结实的木桌和一把椅子,一个朴素的木衣柜,墙角放着一个洗脸架,上面搭着干净的布巾。
桌面上除了一盏油灯,别无他物。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这是在哪儿?是谁带他来的?
莫云想要起身,动作撕扯到伤口,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他只好看着屋顶出神。
“吱呀——”
木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淡雅如菊的女子,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放在椅子上,又将椅子搬到床前。
“柳姑娘?”
女子并未理会莫云,放下药就走,轻轻地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