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推我下楼。
那时候我总想，这孩子怎么这么坏？小小年纪就坏事做尽，完全看不到做人的一点善良，但总归是师生一场，晓得她最后走到这一步，实在是难以自抑心里那不应该有的怜悯。”
“怜悯？”
南奚轻声重复了一遍，她指尖摩挲着搪瓷碗的边缘。
“可能真的是因为太轻易就得到了所有一切，所以很容易共情不了平凡人的苦难。”
林老师继续说道：“她爸妈虽然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儿，但从小也宠着惯着，要什么给什么，从来没人教她‘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抢’，也没人教她‘做错事要承担’。
她的三观从根上就歪了，以为只要家里有势力，什么都能摆平，什么人都能欺负。可偏偏，她还没有到只手遮天的地步，没那个本事承担后果，最后走到这一步说起来，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南奚没说话，她低头喝了口玉米粥。
粥是温热的，却暖不了心里那点复杂的情绪。
她想起沈姝几次三番对自己的挑衅，还有想起小巷里冲过来的黑色轿车，以及她居然设了那么大的一个局想要害死自己
那些画面现在还南奚脑子里都还清晰。
但是林老师也没说错，沈姝的恶果不是她自己一个人培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