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她去找了一下盛诗诗。
虽然知道以诗诗的性格,没有自己的提醒,也会主动备战高考的。
不过,她还是得去提醒提醒,然后再给她买些复习资料送过去。
不过做这些,她并不打算让傅家人知道。
可惜,她在军区大院蹲守了几天,都没见到盛诗诗。
只好留了一封信给值班警卫转交给盛诗诗。
傅家老宅的客厅。
餐桌上只有傅老爷子、三儿媳妇孔丽,还有孙女傅蕊、和孙媳的妹妹盛诗诗。
长期寄人篱下,使盛诗诗养成了几乎只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几个盘子里夹菜的习惯。
“爷爷,高考模拟卷我已经做完了,王老师说我基础好,高考很稳的。”
傅蕊是傅承泽的堂妹,每年学校放假,她基本上都会待在老宅这边。
她和盛诗诗是同岁,两人都已经完成高三的学业,不过不同的是,盛诗诗成绩一般,傅蕊却成绩优异,并且却端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
她穿着的确良衬衫,腕上戴着块耐看的手表,眼神扫过盛诗诗洗得发白的布衫时,总带着几分轻蔑。
“就是不知道,诗诗姐复习得怎么样了,这次高考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诗诗姐要是错过了,是不是就该嫁人了啊?毕竟你姐姐结婚就挺早的,不读书的话,女孩子确实该找个好对象了,就像你姐姐一样,年纪轻轻就嫁来我们傅家,不然就成老姑娘咯。”
孔丽看了眼老爷子的脸色不好,便抢朝女儿先发作:
“找什么对象,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急。你个小孩子,操心这些干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准备这次考试。”
语气虽然充满责备,但是还是给她碗里夹了一块鸡肉。
傅老爷子对着傅蕊皱了皱眉,然后看向盛诗诗:
“诗诗,你复习得怎么样?有不懂的就问王老师。”
这个王老师是高中老师,大院里备战高考的学生都找他补课。
盛诗诗刚想点头,就见傅蕊放下银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爷爷,王老师哪有空啊?大院子弟都去找他补课,他都忙得团团转了,每次补课的时候,我都得挤到后面才能听到,诗诗又不是我们大院里的,王老师哪里有空给她补课?
而且诗诗姐的基础太差了,问了也是白问,不如自己多看看课本。”
话里的嘲讽像冰碴子,砸得盛诗诗脸颊发烫。
盛诗诗的成绩在高手如云的京都确实不够看。
“小蕊,说的都是什么话?简直越来越不像话!”
傅蕊是傅家这辈最小的女孩,从小被宠坏了,性子傲得很,加上学习确实好,家里人也都让着她。
就越发惯的她无法无天。
盛诗诗低下头,把碗里的米饭往嘴里扒,犹记得,早上她不小心碰倒了傅蕊的牛奶杯,傅蕊当场就翻了脸,说那是她爸带回来的进口牛奶,她“赔都赔不起”。
晚饭刚结束,盛诗诗就主动起身收拾碗筷,想趁着干活躲躲傅蕊的冷言冷语。
可刚端起碗,傅蕊就阴阳怪气地开口:
“哟,诗诗姐还挺勤快,不过我们家有张妈,你要是把张妈的活都抢着干了,张妈以后可就没活干了。毕竟你是来做客的,还是坐下来陪我们聊天的好。”
“小蕊的意思是,不想让你这么累,她这是在关心你,你不要多想。”
这话让盛诗诗的手僵在半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张妈连忙上前接过碗筷,打圆场道:
“盛小姐您去复习吧,这些活我来做。”
盛诗诗像逃似的离开餐厅,回到自己那间临时收拾出来的房间。
傅老爷子每天吃完饭后都会和老伙计们出去遛弯。
“妈妈,盛诗诗到底要在爷爷家住到什么时候啊?她住在这里,我都没法安心复习了,我每次写笔记的时候,她都在看,说不定是想抄我的笔记呢!”
“也不知道你爷爷怎么想的,当初挑儿媳妇的时候,那是吹毛求疵,家世不好的不要,品行不端的不要,长相丑陋的不要,现在,孙媳妇了,倒是不挑了。”
“你啊,在这里实在复习不好就跟我回家去复习。”
“那怎么行,王老师可是京大毕业的,有她给我补课,我一定能考上京大!”
家属院住房紧张,除了傅老爷子住在家属院外,傅家哥几个只有傅家老大一家在家属院里有房。
其他人都是买了外面的新楼房,或者单位分的新房。
“她吃我们傅家的、住我们傅家的,连复习资料都是用傅家的钱买的,要是最后考不上大学,岂不是白费功夫?再说了,哪有结个婚把妹妹也塞过来了。我们家到底娶的是她姐姐盛凝霜,还是她?”
孔丽连忙捂住她的嘴:“你可小声点吧,我的小祖宗。”
边境。
军用吉普车碾过营区的碎石路,停在指挥部楼下时,傅承泽几乎是立刻推开车门。
他一身风尘未洗,军装上还沾着京都谈判的硝烟气,第一时间就朝着张参谋长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