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次和小蛮见面的机会。
卫凌风策马扬鞭,将身后几条烦人的尾巴轻易甩脱,随即按照熊然提供的地址,直奔南雾城戊卫军将领赵春成的府邸。
南雾城对他而言尚属陌生,道路曲折所以没能第一时间赶到。
而赵春成那头也才从青螺寨匆匆赶回,心中不免担心:
一是担忧与苗疆首领的会面被人窥破;二是害怕庞文渊那老狐狸两头设伏,让他进退维谷。
因此,他一路快马加鞭先卫凌风一步回到了家中。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远远望见自家府门,赵春成的心便猛地一沉:
府门外赫然停着戍边军大将军史忠飞那辆装饰华贵的四驾马车!门口杵着几个史忠飞的亲兵,眼神倨傲如看门恶犬。
赵春成暗骂一声,勒住缰绳,迅速扯下蒙面巾塞入怀中,强作镇定翻身下马,做出一副刚刚狩猎归来的模样,大步流星走向正堂。
堂内,戍边军大将军史忠飞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
此人身材魁悟,偏偏顶着一个滚圆如鼓的草包肚,一身紧绷的锦绣蟒袍几乎要被那肚腩撑破。
他面皮白胖,细眼阔鼻,两撇精心修剪的鼠须,眼角的馀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篾,扫视着刚进门的赵春成。
“哟,赵将军这是打哪儿回来啊?瞧着风尘仆仆。”
赵春成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却不失礼数:“史大将军,末将去城外山林打了趟猎刚回。”
史忠飞那双细眼在赵春成空空如也的双手上溜了一圈:“以赵将军的身手,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回大将军,途中遇着几户食不果腹的山民,便将所获猎物尽数赠予他们了,军中粮饷尚可果腹,他们更需要。”
“啧啧啧,真是好心肠啊!”
史忠飞肥厚的巴掌在圆滚滚的肚皮上拍了拍,脸上的笑容却渐渐转冷:“这份菩萨心肠,莫不是都用在苗疆的那些叛逆身上了吧?别是把猎物送给了苗疆朋友。”
赵春成浓眉一竖,毫不退缩地迎上史忠飞的目光,朗声道:“史大将军!末将行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您若真觉得末将通敌叛国,手握实据,大可向朝廷参我一本!”
“哼!”
史忠飞冷哼一声,鼠须抖动:“参你?恐怕用不着本将军费这个劲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朝廷派来的钦差卫大人,不日便将驾临南雾城!
你那点收买人心私纵苗匪的小把戏,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本将军倒要看看,你还能藏多久!”
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和威胁,他正是接到庞文渊的密信,得知钦差卫凌风即将到来,才特意上门,想提前抓住赵春成的把柄,好在钦差面前狠狠告上一状,将这眼中钉彻底拔除。
史忠飞肥硕的身躯向前倾了倾,摆出上官的架子,下令道:“行了,闲话少叙!明日你点齐本部兵马,给本将军去敲打敲打西南边那几个不听话的苗疆寨子!
开山会就在眼前,不能让这些蛮子闲着,得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省得他们到时候聚众闹事,给朝廷添堵!”
赵春成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断然拒绝:“大将军!岂能无故兴兵,攻击安分守己的苗寨?这分明是挑衅生事,只会激化矛盾,徒增边民死伤!末将恕难从命!”
“妇人之仁!”
史忠飞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乱跳,他挺着草包肚站起身,指着赵春成的鼻子厉声呵斥:“你这般优柔寡断,处处替苗蛮着想,如何能镇守边疆?如何对得起朝廷的信任?”
赵春成也被彻底激怒,毫不畏惧地反唇相讥:“那依大将军之见,难道靠着杀良冒功,滥杀无辜来换取军功,才算得上是作战英勇?才算对得起朝廷?!”
“你说什么?!赵春成!你放肆!”
史忠飞勃然大怒,一张白胖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草包肚气得一颤一颤。
他身后的两名亲兵更是“锵啷”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凶光毕露地逼前一步,眼看就要动手擒拿这个以下犯上的下属!
堂内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笃笃笃。
门外响起敲门声。
紧接着就听到一个男人吐槽道:“这寒酸劲啊,连个门童都没有的吗?请问,赵春成赵将军是住在这里吗?”
话音落处,卫凌风已然推门而入。
一身苗疆小褂,束脚长裤,蹬着一双厚底鹿皮短靴,显得既利落又别具异域特色,跨刀背剑,武器都用布裹着。
尤其是那张脸,即便穿着苗疆服饰,那份骨子里的俊逸儒雅也掩盖不住,此时正一脸茫然的扫视着堂内剑拔弩张的几人。
赵春成浓眉紧锁,审视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在下赵春成,不知阁下是?”
卫凌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一边吐槽一边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掏出那卷明黄色的物事:“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吗?非得逼我掏出来给你们看是不是?”
他手腕一抖,圣旨哗啦展开,金线龙纹在堂内烛火下刺眼夺目。
赵春成心头猛地一跳,与同样脸色骤变的史忠飞对视一眼,两人几乎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