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前哨的空气中,多了一丝…奶香?以及一种挥之不去的、令人哭笑不得的荒诞感。
【赵日天】,曾经的“自由雷电独角兽”,如今的“绝育圣母独角兽”,正经历着孢子生涯中最严峻的身份认同危机。
他那根焦黑的独角尖端,那团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治愈之光】,成了整个部落最受欢迎的…照明兼安慰工具。
“天宝宝!快过来!我脚趾头撞石头上了,快给我照照!” “日天哥!我心情不好,感觉快要抑郁了,快来用你的圣光净化我!” “奶妈!这里需要奶!我的蘑菇汤煮糊了,需要心灵慰藉!”
玩家们热情洋溢的呼喊,像一根根无形的针,扎在【赵日天】脆弱的中二心灵上。他被迫举着那根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角,穿梭在部落各个角落,履行着他“服务大众”的新使命。
一开始,他还试图挣扎,试图在治疗时喊出“这不是奶!这是自由意志的光辉!”,但每次他一有这种念头,角上的光芒就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甚至闪烁两下直接熄灭,引来患者们更大的抱怨和嘲笑。
“你看你看,又不正能量了!” “心思不纯,奶水不足啊!” “好好发光,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赵日天】绝望地发现,他越是想维持自己残存的逼格,这破角就越是罢工。反而当他彻底放空大脑,脑子里只想着“我是奶妈我是奶妈我是奶妈”时,那光芒还能稳定一点。
这种精神上的阉割,比物理上的绝育更让他痛苦。
他尝试过反抗。他试图再次冲向那根金属柱,哪怕撞不出雷电,撞出个更亮的奶光也行啊!但每次都被眼疾手快的玩家拦下。
“天宝宝!别想不开!” “柱子危险!离它远点!” “你的角现在很宝贵!不能撞坏了!”
他甚至偷偷找到【焊武帝】,一脸悲壮地请求:“焊老师!求你了!帮我把这角锯了吧!我宁愿做一个没有角的普通孢子!”
【焊武帝】看着他,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孢子形态的肩膀大概在哪个位置全靠意会):“孩子,认命吧。这角现在是神赐的…奶瓶。锯了?那是二次渎神啊!说不定下次直接把你变成喷壶精。”
【赵日天】彻底没脾气了。
他变得愈发沉默,整天耷拉着脑袋,那根散发着奶光的独角也无力地垂着,走起路来慢吞吞,一步三晃,配上他那生无可恋的表情,活脱脱一头…抑郁的驴。
对,就是驴。还是那种拉了半天磨,最后发现磨盘里根本没粮食的傻驴。
玩家们给他起了个新外号——“奶驴天”。
“奶驴天,过来照一下!” “奶驴天,今天怎么没精打采的?要多想想开心的事,这样奶量才足!”
【赵日天】听着这些称呼,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默默地走过去,举起角,发出微弱的光,眼神空洞得像被玩坏的玩偶。
岳峰在缸外看着【赵日天】这副德行,乐了好几天,但慢慢也觉得有点…过于残忍了。
“唉,好像确实有点打击过头了。”他挠挠头,“本来挺好一乐子孢子,愣是被我整成行尸走肉了,这沙盘少了点热闹啊。”
他有点后悔把那绝育条例定得太死。但神谕已出,总不能打自己脸吧?
就在岳峰琢磨着是不是再打个补丁,比如允许那奶光偶尔变成七彩霓虹灯调节一下气氛时,【赵日天】自己先做出了决定。
受够了!他真的受够了!
这整天被人呼来喝去当移动台灯的日子,这“奶驴天”的耻辱称号,这再也无法闪耀雷霆的憋屈!他宁愿死!宁愿回炉重造!
一天深夜(游戏内的夜晚),当大多数玩家都下线或休息时,【赵日天】独自来到了“进化大海”边。他看着那泛着微光的海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创世神…算你狠…”他低声嘟囔,语气里充满了悲愤和一丝解脱,“这破独角,这奶妈命,老子不要了!老子宁愿回去玩我的意大利炮!”
说完,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世界,纵身一跃,扑通一声,跳进了“进化大海”,身体迅速分解消散。
二十四小时后。
“进化大海”边缘,新的孢子生命开始凝聚。这一次,【赵日天】摒弃了所有花里胡哨的想法,意志无比集中且坚定:“我要原来的身体!我要我的屁能量!我要我的意大利炮!雷电?独角?奶光?都给我滚!”
强大的执念引导着孢子的重组。当光芒散去,【赵日天】看着自己熟悉的、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孢子身躯,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回来了!都回来了!虽然没了那根拉风的独角,但也没了那该死的奶光和精神阉割!
他尝试着调动体内能量,感受着那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