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照心中了然,语气缓和了几分,说道:“皇叔,你是不是在担心文官集团?”
被朱厚照一语道破心事,朱佑杬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朱厚照。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仿佛在问:陛下怎么知道?
朱厚照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容:“皇叔,你不用惊讶。”
“文官集团的那些心思,朕比谁都清楚。”
“他们抱团取暖,党同伐异,最喜欢用祖制来约束皇权,阻碍改革。”
“你担心自己进入六部,会站在他们的对立面,遭到他们的围攻,对不对?”
朱佑杬的脸色微微一红,被朱厚照说中心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沉默了片刻,才抬起头,语气诚恳地说道:“陛下明鉴。”
“臣 臣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
“文官集团势力庞大,手段狠辣,臣只是一个藩王,若是与他们为敌,恐怕 恐怕难以招架。”
“哈哈哈!” 朱厚照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不屑,一丝霸气,“皇叔,你太过高看那些文官了!”
“文官集团确实势力庞大,但在朕的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
朱厚照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语气冰冷地说道:“皇叔,你想想,从去年朕登基以来,朕宰了多少个文官?”
“谢迁、刘健,这两个弘治朝的老臣,仗着自己是辅政大臣,处处与朕作对,最后还不是被逼得自杀了?”
“刘大夏,掌管兵部多年,手握兵权,却勾结外戚,意图架空朕,朕直接把他凌迟处死,抄家灭族!”
朱佑杬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谢迁、刘健自杀,刘大夏凌迟,这些事情,他都听说过。
当时他还觉得,陛下太过狠辣,竟然对前朝老臣下如此重手。
现在听陛下亲自说出来,那股扑面而来的霸气和狠厉,让他浑身发冷。
“还有那些勋贵。” 朱厚照继续说道,语气依旧冰冷,“永康侯、会昌侯,还有朕的两个舅舅,这些人仗着自己的身份,横行霸道,贪赃枉法,勾结文官,意图谋反,朕也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全都处死了!”
“抄家的抄家,灭族的灭族,一个都没留!”
朱佑杬的脸色变得惨白,手心冒出了冷汗。
陛下登基还不到一年,竟然杀了这么多文官和勋贵,而且都是身份显赫之人。
这份狠辣,这份魄力,简直让人胆寒。
“可现在呢?” 朱厚照的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带着一丝玩味,“那些文官还不是乖乖地听话?”
“李东阳,当年也是辅政大臣之一,现在还不是乖乖地在江西南昌给朕查案子,不敢有丝毫怨言?”
朱厚照看着朱佑杬,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皇叔,你记住,文官就是贱骨头!”
“你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你对他们狠,他们才会怕你,才会乖乖地听话,不敢上来咬你!”
“对付文官,就不能心慈手软,必须用雷霆手段,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大明的主宰!”
朱厚照站起身,走到朱佑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郑重地说道:“皇叔,你不用担心文官集团的报复。”
“你后面站着的,是朕,是整个大明的皇帝!”
“只要有朕在,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朕让你进入六部,就是要让你帮朕稳住文官集团,推行改革,为朕的正德盛世铺路!”
“有朕给你撑腰,你只管放手去做,出了任何事情,都有朕担着!”
朱厚照的一番话,像一剂强心针,狠狠扎进了朱佑杬的心里。
陛下的狠辣,陛下的魄力,陛下的承诺,让他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澎湃。
是啊!
陛下连谢迁、刘健、刘大夏这样的文官大佬,还有永康侯这样的勋贵都敢杀,还有什么好怕的?
有陛下这样的靠山,自己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进入六部,虽然会站在文官集团的对立面,但也能得到陛下的重用,为大明的江山社稷出一份力,更能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保住兴王这一脉的传承。
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
朱佑杬深吸一口气,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他沉默了半刻钟,仿佛在做最后的抉择。
半刻钟后,他猛地抬起头,眼神灼灼地看着朱厚照,语气郑重地说道:“陛下,你打算让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