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铎接过木盒,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这些书信,比周昂何锦的供词更有说服力,是安化王谋反的铁证。
“任何人都不能看!” 欧阳铎沉声说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刻用封条封好,贴上钦差印信,妥善保管,等回京之后,亲自交给陛下过目!”
“这关系到朝廷的安危和宗室的颜面,绝不能泄露出去!”
安惟学连忙点头:“欧阳大人考虑周全,老夫明白!”
姜汉和李坤也闻讯赶来,得知找到了如此重要的证据,皆是神色一凛,纷纷表示会严格保密,绝不泄露半个字。
查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王府内的家眷和仆人被集中看管在前院的空地上,个个神色惊慌,不知所措。
安化王的王妃抱着年仅三岁的幼子,坐在角落里,默默流泪;其他的姬妾和子女,有的哭哭啼啼,有的则面无表情,接受着命运的审判。
护卫们被解除武装后,集中关押在王府的马厩里,由士兵严密看守。
时间一天天过去,查抄工作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
这三天里,士兵和衙役们几乎没有合眼,日夜不停地清点财物、搜查证据。
王府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被搜查殆尽,没有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第四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李坤拿着厚厚的账本,来到了欧阳铎面前。
“欧阳大人,查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这是汇总的账目,请您过目!”
欧阳铎接过账本,仔细翻阅起来。
粮食一万五千石,白银三百二十万两,黄金五十万两,珍宝玉器不计其数,折合白银约二百万两,还有各类绸缎、药材、古董字画,价值约一百万两。
除此之外,还查抄出私造的甲胄三千副,斩马刀两千把,破甲弩一千五百张,火药五千斤,铅弹十万发,以及详细的私兵花名册和武器制造账目。
算下来,安化王府的总财富,竟然高达六百七十万两白银!
这个数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宁夏是贫瘠之地,百姓们连温饱都难以解决,可安化王府却搜刮了如此巨额的财富,可见其平日里的贪婪和残暴。
“立刻封存!” 欧阳铎合上账本,语气坚定,“所有财物全部装箱,由锦衣卫和宁夏卫的精兵共同看管,任何人不得擅自挪用!”
“李大人,你负责留下一部分衙役,协助姜总兵看管王府和财物,等待朝廷的后续指令。”
李坤连忙应道:“下官明白!”
欧阳铎转头看向姜汉:“姜总兵,麻烦你挑选一千名精锐骑兵,随我一同回京,负责押送安化王一家人以及谋反的重要人犯。”
“务必保证沿途的安全,不能让任何人逃脱,也不能让任何人劫狱!”
姜汉抱拳应道:“末将遵命!定不负大人所托!”
“安大人,” 欧阳铎看向安惟学,“宁夏的后续事宜,就拜托您了。”
“安抚百姓,整顿吏治,清查参与谋反的官员,这些事情都需要您多费心。”
“等我回京复命后,会向陛下禀明您的功劳,为您请赏!”
安惟学捋着胡须,笑着说道:“欧阳大人放心,老夫定会处理好宁夏的事务,不让大人失望。”
“倒是你,一路之上,山高路远,要多加小心。”
欧阳铎点点头,目光转向被关押在一旁的安化王一家人,以及周昂、何锦等谋反骨干。
“把他们都带上来!”
锦衣卫立刻上前,将安化王、王妃、幼子以及其他家眷,还有周昂、何锦等人,全部带到了欧阳铎面前。
安化王穿着一身囚服,头发散乱,神色憔悴,看到欧阳铎,眼神里满是绝望,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周昂和何锦低着头,神色复杂,既有愧疚,也有对未来的担忧。
欧阳铎看着他们,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威严:“安化王朱寘鐇,勾结外敌,私扩护卫,囤积兵甲,意图谋反,罪大恶极;”
“周昂、何锦,身为朝廷命官,却助纣为虐,参与谋反,同样罪责难逃;”
“还有你们,” 欧阳铎的目光扫过安化王的家眷,“身为宗室家眷,未能劝阻安化王的谋反行为,同样难辞其咎。”
“本钦差奉陛下旨意,即刻率领钦差卫队,押送你们回京,交由陛下圣裁!”
“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