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自永乐年间设立,向来由文官组成,从未有武将、太监入阁之例”
“此举会不会会不会有违祖制啊?”
“祖制?”
朱厚照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气笑了,指着周镗的鼻子就吼。
“祖制!祖制!你们就知道祖制!”
“永乐爷设内阁是为了啥?是为了让大明强!”
“不是让你们抱着‘祖制’当挡箭牌!”
他猛地转身,对着门外喊:“来人!”
锦衣卫立刻涌了进来,齐刷刷地躬身:“卑职在!”
“鸿胪寺卿周镗。”
朱厚照的声音冷得像冰。
“他不是念着祖制吗?不是念着先帝吗?特赐他去昌平,永远看守先帝陵墓!”
他顿了顿,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让他跟先帝爷好好聊聊祖制去!”
“看看先帝爷会不会夸他守规矩!”
周镗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他连滚带爬地往朱厚照脚边凑:“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臣知错了!臣再也不敢提祖制了!求陛下开恩!”
“叉出去!”
朱厚照根本不看他,挥了挥手。
锦衣卫上前,架起哭嚎的周镗就往外拖。
周镗的官帽掉在地上,袍角被门槛勾破,嘴里还在喊“陛下饶命”。
那声音越来越远,最后被暖阁的门彻底挡在了外面。
暖阁里,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在心里打鼓的百官,此刻连呼吸都忘了。
周镗的下场就在眼前。
谁再敢提“祖制”,谁就是下一个去守陵的!
可让他们点头答应?也难。
内阁是文官的根基,一旦让武将、太监挤进来,往后话语权就得减半。
监督权交出去,往后议事时连藏个私心都难。
这哪是放权?这是割肉!
李东阳捏着胡须的手都在抖,他看了眼张昇。
张昇连忙低下头。
他又看了眼刘大夏,刘大夏别过脸,假装没看见。
没人敢先表态。
说“不行”?周镗就是榜样。
说“行”?舍不得手里的权。
一群在朝堂摸爬滚打几十年的大佬,此刻竟像被堵住了嘴的哑巴。
一个个垂着头,眼神躲闪,谁也不肯先开口。
朱厚照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
他就知道这些人会装死!
但他不急。
他有的是时间耗。
他重新坐回榻上,端起刘瑾刚沏好的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目光扫过鸦雀无声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不表态是吧?
没关系。
他有的是法子,让他们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