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兵器。
多久没进行保养了?”
徐延德叹了口气。
头往胸前埋了埋。
脸上露出惭愧之色:
“说起来真是惭愧。”
“前阵子军饷没能及时跟上。
经费紧张。
连士兵的口粮都得省着吃。
这兵器保养之事 就被疏忽了。”
王守仁听后。
缓缓摇了摇头。
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兵器架:
“兵器。
乃是士兵的命根子!
是他们在战场上保命杀敌的关键!”
“连自己的命根子都不懂得珍惜保养。
还谈什么上阵打仗?
这简首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
对国家安危的不负责!”
“真要是打起来。
用这些破铜烂铁。
是去送死。
还是去给敌人送兵器?”
张仑在一旁听着。
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双手攥成拳头。
指节 “咯吱” 响。
他低着头。
声音闷得像打雷:
“王参军说得是。
是末将失职了。
没有管理好五军营。
末将这就让人去擦枪上油!”
他们没在兵器库多待。
继续朝着骑兵营走。
刚靠近马厩。
一股臭气就扑面而来。
像堆了十车烂泥。
熏得人眼睛发酸。
眼前的景象。
再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几匹战马瘦得皮包骨头。
肋骨根根分明。
像串在架子上的排骨。
站在那里摇摇晃晃。
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们吹倒。
马厩里。
粪便堆积如山。
都快没过马蹄了。
苍蝇嗡嗡地绕着飞。
环境恶劣至极。
王守仁走到一匹马跟前。
伸手摸了摸马的脖子。
那马瘦得能摸到骨头。
毛都掉了好几块。
见有人碰。
只是有气无力地甩了甩尾巴。
他转过身。
看向徐延德。
眼神里满是忧虑:
“这就是三千营的战马?”
“就它们目前这副瘦弱不堪的状态。
能追得上蒙古人的骑兵吗?”
“在战场上。
战马的速度和耐力至关重要。
这样的战马。
怕是跑两步就得趴下。
如何能胜任战斗任务?”
徐延德被问得头低得更低了。
声音低沉得像蚊子叫:
“以前 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几年。
粮草供应时常跟不上。
士兵们自己都吃不饱。
勒着裤腰带过日子。
更别说喂养这些战马了。
久而久之。
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王守仁听后。
没再说话。
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沉甸甸的。
他想起陛下在暖阁里说的话 ——
“京营是朕的底气。
不能是纸糊的。”
是啊。
这样的京营。
别说当底气了。
怕是连纸糊的都不如。
战斗力极其低下。
别说对抗来势汹汹的蒙古人了。
怕是连小规模的叛乱。
都难以应付。
如此下去。
国家安危堪忧啊!
众人回到大帐。
王守仁在主位坐下。
端起茶杯。
手指捏着杯盖。
轻轻刮了刮浮沫。
喝了口茶。
润了润嗓子。
他放下茶杯。
杯底 “咚” 地撞在案上。
神色严肃地看着张仑和徐延德:
“二位国公世子。
照目前这种情况发展下去。
可不行啊。”
“真要是蒙古人打过来。
这五军营。
怕是连半天都撑不住。”
张仑看着王守仁。
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往前凑了凑:
“王参军。
您见多识广。
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能改变目前的局面?”
“只要能让京营好起来。
您说什么。
末将都听。”
王守仁思索片刻。
手指在案上敲了敲:
“当务之急。
得先整顿纪律。”
“士兵们必须按时操练。
卯时起。
酉时歇。
不能像现在这样懒散懈怠。”
“只有通过严格的操练。
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