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袁钰琪瞳孔一缩,整个人猛地后退一步。
“不行!绝对不行!这事儿要是爆出来,我爷爷非得亲手掐死我不可!”
她当然知道真相。
妈妈确实是爷爷偷偷养大的孩子。
可正因为知道,她才更清楚这件事一旦公之于众会引发怎样的风暴。
在她心里,爷爷、奶奶才是一对真心相爱的伴侣。
至于那个原配?
不过是个被家族安排的牺牲品罢了……
她活着时不受待见,死后也没人记得。
其实……说出她妈的身世也不是完全不行。
只要不是她亲口说的,只要消息是从别处流出去的。
那锅就不算她背。
再说了……要是能借这机会,把老爷子气得一命呜呼。
那袁家的房产、股权,不就全都顺理成章地落到她手里了?
袁钰琪向来信奉一句话。
人不自私,天诛地灭。
她咬了咬牙,眼神终于狠厉下来,重重点头。
“行!只要能让叶辞霜在认亲宴上颜面扫地,身败名裂,这事儿,我干了!”
“宿主牛!”
角落里的乌鸦扑腾了两下秃毛的翅膀,小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这招真是绝了,既没直接得罪叶辞霜,又能借刀杀人,顺便把任务完成了,还可能顺手搞垮袁家内部。
它真是只聪明绝顶的乌鸦!
而另一边,叶辞霜压根就没打算隐瞒。
袁佳妮是她养母这件事。
从她决定回归裴家起,就已经光明正大地公开了。
裴华文一听,当场愣住。
他万万没想到,叶辞霜竟然和袁家还有这么一层隐秘的关系?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立马抬起右手,用力地拍在自己的左胸口上。
“放心!我裴华文说到做到,一定竭尽全力,帮袁婷婷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第一步,就是从袁佳薇那个纺织厂开始着手。
这里不仅是袁家产业的重要支点,更是权力博弈的前沿阵地。
拿下它,意味着为袁婷婷赢得立足之地打下第一块基石。
裴华文已经暗自盘算好了每一步策略。
袁钰琪一大早就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
她对着镜子左照右看。
确认毫无瑕疵之后,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满意地点点头。
没想到刚踏进车间门口,目光一扫,整个人就像被冻住似的僵住了脚步。
叶辞霜正倚在一台织布机旁,怀里还抱着一只毛茸茸的乌鸦。
而袁婷婷则站得笔直,一身素净衬衫搭配利落长裤。
这两个人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袁钰琪心头警铃大作。
那只乌鸦黑亮的眼睛滴溜一转,忽然朝叶辞霜歪了歪脑袋。
紧接着,右眼轻轻眨了一下。
叶辞霜立刻会意,朝着乌鸦悄悄比了个五的手势。
意思是,任务完成得漂亮,赏你五条肥美的大青虫,今晚加餐!
袁钰琪压根没注意到小动作。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袁婷婷牢牢吸住了。
“你来这儿干嘛?谁准你进来的?”
“这是我妈操持起来的,从零开始建厂房、招工人,全是她一个人扛下来的。”
袁婷婷毫不退让。
“她现在病倒在床,连话都说不清楚,我不回来看着,难道要看着外人把几十年的心血糟蹋干净吗?我来接管,有问题?”
袁钰琪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扑上去撕烂这张冷静到让人恼火的脸。
但她在厂里经营多年,早已学会表面功夫。
于是她硬生生把怒火压下去,挤出一副甜甜的笑容。
一阵夸张的大笑声响起。
整个厂子的人都愣住了。
袁钰琪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笑什么?这里是袁家的家务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在这儿指手画脚?”
叶辞霜却不慌不忙,慢悠悠地站直身子,把怀里的乌鸦轻轻放在肩头。
“女人不是谁的附属品,也不是靠婚姻决定命运的物件!怎么到了你们这些人嘴里,嫁出去的女儿就成了脏水,倒了就再也收不回来?简直愚昧透顶!”
袁钰琪听了这话,先是一怔。
随即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袁钰琪提出要接手这批衣服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厂长当场拍板答应,连合同都没细看就签了字。
走出纺织厂的大门时,阳光刺眼,袁婷婷眯了眯眼睛。
“辞霜,你真有把握吗?那批货的款式实在太老气了,翻领、宽腰带、喇叭袖,全是十年前的样式……我真怕没人买。”
“在京市是旧了点,年轻人瞧不上眼,可要是拿到江市去呢?那就不一样了。那儿的人刚过上好日子,手头宽裕了,谁不乐意买件顺眼的衣服穿?再说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