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云尚食……她刚与秦王退了那糟心婚约,许是……许是心里还有疙瘩?或许……再等等?待她心结解开……”他试图找个台阶。
“等?”萧烬烦躁地打断,“朕可以等!前朝那些嗡嗡作响的苍蝇会等吗?他们会用唾沫星子淹了朕!”
张福安一咬牙,豁出去了:“那……若是陛下直接下旨呢?云尚食是国公嫡女,身份贵重,前朝……多半也是无话可说的!”
萧烬猛地抬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语气又冷又硬:“朕说了!她!不!同!意!”那“不同意”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挫败感。
张福安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的冷汗湿透了内衫。他绞尽脑汁,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那……陛下,老奴斗胆……是不是……您对尚食太好了些?好到……她习以为常,反倒……没看清这份心意?”他觑着萧烬的脸色,声音越来越低,“或许……稍微拉开些距离?让她……自个儿琢磨琢磨?”
萧烬闻言,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沉默了许久。
那份不由自主的亲近,那些闲暇时光的陪伴,那些只在她面前流露的放松……原来在她眼里,竟是负担?是避之不及的麻烦?
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和……隐隐的委屈涌上心头。
半晌,他终于疲惫地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罢了。传朕口谕:这三日若无要事,云尚食……不必前来侍奉了。让她……好生歇着吧。”
“老奴……遵旨。”张福安躬身领命,心中暗叹:这情之一字,便是九五之尊,也难逃个“别扭”二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