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钟的慷慨陈词，直到对方口干舌燥，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说完了？”唐三藏终于开口。
“说、说完了。”黑风大王心头一紧。
“漏洞百出。”
唐三藏的声音，像一盆冰水，从黑风大王头顶浇下。
“第一，市场定位错误。西行项目部，是‘移动的价值发现者’，不是‘固定的后勤采购员’。你把我们当成了客户，而我们，是来定义市场的。”
“第二，核心优势虚假。黑晶铁矿，属低阶炼器材料，在集团材料库中，评级为‘c-’，可替代品超过一千三百种。你的‘核心竞争力’，一文不值。”
“第三，团队构成落后。一群只懂得挖矿和打劫的乌合之众，连一份标准的‘资产负债表’都做不出来。给你投资，等于把功德扔进无底洞。”
唐三藏每说一句，黑风大王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当他说完，这位太乙金仙级别的妖王，已经面如死灰，摇摇欲坠。
完了。
准备了这么久的商业计划书，被批得体无完肤。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和手下三千小妖，被贴上“不良资产”的标签，然后被那根金光闪闪的棒子，直接“物理清除”的下场。
就在黑风大王彻底绝望，准备闭目等死之际。
唐三藏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你这份主动拥抱‘新秩序’的态度，值得肯定。你的商业模式虽然失败，但你麾下那三千‘待业劳动力’，我看还是有些价值的。”
黑风大王猛地睁开眼，一线生机重新燃起。
“我盘古集团旗下，‘洪荒基建工程部’正准备启动‘西牛贺洲灵脉梳理与交通网络铺设一期工程’，急需大量能吃苦、不怕死的基层劳工。”
唐三藏示意沙悟净。
沙僧面无表情地递上了一份新的合同。
【盘古集团-钻头山妖族劳务资源整体外包暨技能培训（付费）协议】。
黑风大王看着这份协议，彻底懵了。
不投资了？改招工了？
而且，技能培训，还要自己付钱？
“签了它，”唐三藏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你的钻头山，将成为盘古集团在西牛贺洲的第一个‘职业技能培训基地’。你的手下，将获得宝贵的‘上岗资格’。而你，将成为基地的‘荣誉校长’兼‘劳务派遣部主管’。”
虽然听上去还是很廉价，但这已经是唯一的活路！
黑风大王激动得浑身颤抖，就要伸出爪子，在那份协议上烙下自己的妖魂印记。
一道祥和的佛光，从天而降，温柔地笼罩了整个山头。
一个洪亮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大王且慢！”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披袈裟、宝相庄严的罗汉，脚踏金龙，缓缓降下。
正是那佛门十八罗汉之一的降龙罗汉。
只见降龙罗汉脸上挂着职业化的温和笑容，对着黑风大王合十一礼。
“贫僧乃灵山‘大雷音寺战略投资部’，西牛贺洲区市场总监，降龙。大王，盘古集团的条件太过苛刻，不如……考虑一下我们佛门推出的‘万妖扶持计划’？”
他手腕一翻，一份金光闪闪的卷轴出现在手中。
“我们，可以为您提供‘无息功德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