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怎么了？”
骠骑大将军权定武一脸错愕。
“好像是疯了”上卿苏云芝不确定开口，泰山王灵虚花哈哈笑道：“怎么可能呢！那是谁？老道主，天底下一流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疯呢？哈哈哈”
泰山王灵虚花笑着笑着，笑声就变得干巴巴。
因为老道主看起来的确像是疯了。
披头散发，一边跑，一边脱着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衣不蔽体了。
“圣师！”延丰帝深吸一口气，问询李茂道：“老道主到底算出了什么？才会才会”
“他只是算出了天有多高，天有多厚而已！”李茂注视着疯癫的老道主，老道主修为绝顶，眨眼的功夫跑出去了几十里开外。
老如来面色悲凉的注视着老道主，目光一扫那被摔在地上的道剑，手中金钵颓然放下。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呀！”
“就让他这么跑了？”延丰帝忍不住出声，李茂摇头，念头一动，奥特巴掌从虚空浮现，直接贯穿虚空，一把将疯癫的老道主从几十里外抓了回来。
老道主双眼混沌，眼角流淌着清泪，就算是被奥特巴掌捏在掌心，也止不住的挣扎。
“去他娘蛋的道法自然！去他娘蛋的清静无为！”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呀！！！”
“我这一生修的是什么道？我这一生又行的什么念头！”
“可笑！可笑！”
“弃民都是弃民，我们都是弃民呐！！！”
“去你娘蛋的苍天，去你娘蛋的！”
老道主此般模样看的老如来揪心不已，和他齐名、同辈的道兄便这么疯了。
李茂却是没有老如来那么多想法，走上前去，两巴掌扇在老道主的脸上。
啪啪的巴掌声，听得延丰帝缩了缩脖子。
老道主脸蛋肿起，哭嚎声停下来，紧接着一阵干呕，吐出了几口浓痰，清醒过来。
“道兄？”老如来忍不住上前，老道主摇了摇头，花白的发丝遮住面庞，他嗓声沙哑道：“道兄回去吧！你回你的大雷音寺，我回我的昆仑玉虚山。延康国师要变法，那就让他变吧。他们要折腾，那就让他们折腾吧。”
“咱们老了！嘿嘿嘿老了！”
“道兄，你到底算出了什么？”老如来忍不住出声，“到底是算出了什么让你变得这般！”
“算出了什么？”老道主仰面朝天，遮面的发丝向两边滑落，露出一双极尽悲怆的双眼，“我算出了天有多高，我算出了天有多厚，我算出了”
老道主低下头，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老如来，指着李茂，指着延丰帝，旋即又指着自己。
“你！他！他们！还有我！到底有多么悲哀。”
“我们都是弃民，都是弃民呐——”
老道主热泪滚滚，老如来见不能问出答案，不由得看向李茂。
李茂淡然道：“老道主既然不愿意说，那我”
“说！”老道主打断了李茂，眼神变得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道：“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双腿颤抖着向前走，带着一股令人害怕的凶狠与疯狂。
“老如来！延丰帝！天圣教主！还有你们！都给道爷听好了，听好了！！”
老道主佝偻着脊背，右臂抬起指向苍穹，左臂却是耷拉着不动。
“这天高十万里！这天厚三百丈！”
此话一出，老如来手中金钵当啷一声跌落在地，他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涩声道：“你算错了！道兄，你一定算错了！哈哈哈哈天怎么可能十万里高，怎么可能三百丈厚！我不信！”
老如来扯着自己的衣服，道：“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我要自己算，自己算！”
“不！”老如来猛然站起来，目光看向其余人，“你们也来跟我一起算！一起算！”
“陛下？”太尉元空和尚忍不住出声，延丰帝深吸一口气后，徐徐道：“诸卿，咱们也算一算！”
“刚刚我记住了群星移位的位置！”
“我这里有星象图！”
“我精通术算！”
“那就来算一算！”
一群跺跺脚能引得延康地震的人物此刻却像是个地里插秧的老农，撅着屁股，把冻结的泥地当做草纸，开始演算天高、天厚。
片刻后，太尉元空和尚颓然坐倒在地，双眼无神的呢喃自语。
“这不可能天不可能这么高，也不可能这么厚！”
“真的天真的是十万里高，三百丈厚”
“不是说大墟人才是弃民吗？那我们算什么？我们算什么！”
一群大臣肱骨又叫又哭又笑，情绪已然不复先前的淡然。
不管是谁，算出了这天有多高，天有多厚，都会如他们一样，信念崩塌。
延丰帝箕坐在地，双腿岔开，双眼无神。
“怎怎会如此？”
“延丰帝！”老道主嗓声嘶哑，“你们变法吧！你们变革吧，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们不拦着了不拦着了都是假的！咱们都是被养在蛐蛐罐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