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周围的光线愈发昏暗，两侧的山壁如同沉默的巨人，投下巨大的阴影，压得人喘不过气。
“咔嚓。”
走在最前的李浩脚下忽然传来一声脆响。
他停下脚步，用枪尖拨开厚厚一层花瓣。
一截森白的骸骨，暴露在三人的视线中。
那是一根巨大的腿骨，看起来像是某种大型野兽的。
秦飞刚想开口，却被墨寒抬手制止。
墨寒的视线越过那根兽骨，望向更前方。
只见前方的路径上，散落着更多白皙的遗骨，与枯萎的花瓣混杂在一起，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三人对视一眼，继续向前。
走了不到百米，他们便彻底停下了脚步。
眼前的景象，让即便是心志坚毅的李浩，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前方的小径，骇然的变成了一条由无数白骨铺就的宽阔道路。
数不清的骸骨，大的、小的、完整的、破碎的，与枯萎的花瓣混合在一起，密密麻麻地延伸向山谷深处的黑暗中。
各种骨头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令人作呕的死亡画卷。
“这……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东西？”秦飞的牙齿在打颤。
墨寒没有理会秦飞的颤音，他蹲下身，目光在白骨间搜寻。
李浩则将长枪拄在地上，脸色凝重如铁。
只见墨寒从骨堆里捡起一截人类手臂骨，秦飞刚凑近想看，便倒吸一口凉气。
那骨骼上布满了针尖大小的孔洞，像是被无数蚂蚁啃噬过。
更骇人的是，骨骼的断口处，布满了交错的、不规则的撕咬痕迹。
墨寒放下这截臂骨，又拨开旁边的一堆花瓣。
一具残破的人类骸骨显露出来，骸骨的胸腔被整个破开，肋骨呈现出诡异的扭曲断裂。
墨寒的动作很轻，但每一下，都让旁边的秦飞心脏揪紧一分。
他仔细检查着这些骸骨，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这些人类武者的骸骨，几乎都不是完整的。
要么是被强酸腐蚀得千疮百孔，要么就是被某种利齿撕咬得支离破碎，死状极为惨烈。
这里根本不像是在幻境中安详死去的乐园。
这里，更像是一个屠宰场。
山谷中的寂静，被秦飞颤抖的询问声打破。
“墨……墨哥，这么多武者……他们，他们都是因为沉迷幻境，然后死在这里的吗？”
墨寒缓缓站起身。
他没有回答秦飞的问题。
他的视线，停留在了一具骸骨旁。
那里，一把断裂的长刀插在枯萎的花瓣中，刀身上锈迹斑斑。
不远处，还有几片破碎的、早已看不出原色的衣物残骸，紧紧地贴在一截断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