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偷生之辈。”
“畜生有何礼义廉耻可言,他们在意的只有怎么想尽办法收割民脂民膏好喂得自己肚满肥肠。”秦殊伸手轻摁眉心,“粮草运过去吗。”
齐信嘴角抽了抽,“人家都灭了你家满门,你还上赶着送粮草帮他守住边关,倒是难得见圣人转世。”
“唇亡齿寒,何况百姓是无辜的。”若真让匈奴回鹘攻破居庸关,失去了那么一道天险的燕国就同那炖得酥软脱骨,入口即化的三脚羊,全被蛮夷吃进肚。
需知蛮夷打仗从不带粮食,因为他们将燕国百姓当成口粮。
“行了,在这里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吹得脸皮都皱了。”深知燕国无耻,匈奴更罪恶滔天的齐信裹紧大氅,转身就往楼梯走去。
南方的冬天很少会下雪,也不知道北方今年的雪又堆了几米厚。
秦殊刚从城墙上下来,远远地看见一团如火焰燃烧的少女向他扑来,眉心一跳就往旁边避开。
扑了个空的少女恼怒得直跺脚不满,双手叉腰气恼道:“阿殊,你怎么又不接住我。”
“为何要接。”秦殊剑眉蹙起,带着无奈,“你怎么来了,你父亲知道你过来不。”
许素霓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樱唇,笑得狡黠,“我是背着阿父偷偷过来的,你可不能告诉阿父我在这里。”
“阿殊,你都不知道我阿父有多过分,也不知道我在家里吃饭碍着谁的眼了,一个两个都想着快点把我嫁出去。这不,我就跑你这边躲清净来了。”双手负后的少女眉眼张扬明艳,大气爽朗,似一团燃烧的火焰总会轻而易举的攫取所有人的目光。
冷得直打哆嗦的齐信快要挂不住风度的催促起来,“我说外面那么的冷,就算你们要打情骂俏能不能回到府邸里先,南方的天真冷得要人命。”
“什么打情骂俏,我可是一直把阿殊当成朋友看的。”许素霓佯装生怒地取下腰间挂着的鞭子,“你要是在胡说八道,小心我手上的鞭子抽你。
“别别别,我就说两句而已,你用得着上手吗。”齐信立马躲到秦殊身后,叹息得直摇头,“拂衣,你看看她,哪儿有半点女人样。”
“齐迎风!我怎么不是女人了,我不是女人,难道你是女人不成。”
秦殊不理会他们一见面就吵的性子,厉声呵斥,“行了,还是先回去吧,这天灰蒙蒙的看起来是要下雨了。”
许素霓这才不满地把鞭子别到腰间,“我过来的时候买了几只羊,等下我们正好吃羊肉涮锅。”
齐信整理着弄歪的儒巾,嘴欠道:“难得你这一次不是空手来了,简直和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稀奇。”
“你再不闭嘴,等下没有你的份!”许素霓气急得瞪他,就差没有直接上手揍人了,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讨厌的人。
诚如秦殊所说的一样,在他们快要回到原先城主的府邸,现在的落脚地后,天空就开始往下飘起密密麻麻的雨丝。
说是下雨,那雨水却像冰冷的细针无孔不入地往人的骨头缝里钻,冷得人全身直打寒颤。
朦朦雨雾中,秦殊看见有人撑着一把墨绿青竹油纸伞向他走来。
那抹绿色在黑灰白三色的严寒冬日里,如同春日枝头上冒出的第一片绿芽。
虽不张扬,却令人误以为春天提前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