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痛苦里混杂着被撕裂的自尊。
“他们……”顾铭的声音哽住了。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冰冷的、带着血色的绝望和屈辱。
“他们背后叫我什么?‘管账的武夫’!一个管账的……武夫!”
“武夫”两个字,他几乎是嘶吼着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被彻底否定的、被踩进泥里的愤懑和悲凉。
这轻蔑的称呼,深深扎进了他作为武者、作为顾家长子的骄傲核心,并且被反复地、恶意地研磨了整整三年。
“顾渊!你听到了吗?!”顾铭猛地弯下腰,那张因痛苦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庞瞬间逼近,几乎要贴上顾渊沾满泥土的脸。
滚烫的、带着血腥气的呼吸喷在顾渊脸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清晰地映出顾渊此刻狼狈、惊恐、愧疚到极致的倒影。
“这就是你潇洒一走之后,留给你亲哥哥的东西!留给你顾家嫡长子的‘体面’!留给你父母在天之灵的‘交代’!”
他揪住顾渊后脑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直视着自己眼中那汹涌的、足以淹没一切的痛苦和怨恨的狂潮。
“这三年!每一天!每一刻!我都在替你收拾你扔下的烂摊子!我像个傻子一样,抱着那些该死的账簿,看着那些该死的数字!我低声下气!我委曲求全!我忍受着那些蠢货的质疑!忍受着那些杂种的冷嘲热讽!就因为我他妈是个不懂经营的‘武夫’,却偏偏坐在了那个该死的位置上!”
积压了三年的委屈、不甘、愤怒和深不见底的疲惫,在这一刻彻底冲垮了顾铭所有的理智。
“废物!废物!”顾铭的嘶吼震得桃林枝叶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