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这样才能驱散内心的恐惧。他猛地对瘫在地上的周铭吼道。
“周铭!打电话!立刻给阿豹打电话!让他好好‘照顾’一下林先生的父母!让林先生听听他父母的声音!”
他特意强调了“照顾”二字,语气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在他看来,只要人质在手,这个再能打的年轻人也得投鼠忌器,任他拿捏!
周铭被吼得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找到桌上的座机,颤斗着手指拨通了一个号码,并按下了免提键。
“嘟…嘟…”
电话接通的等待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淅。
金爷死死盯着林凡,试图从他脸上找到惊慌、恐惧或者妥协的神色。
然而,他失望了。
林凡的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了一种极其古怪的、带着浓浓戏谑和嘲讽的笑容。
那笑容,让金爷刚刚创建起来的心理优势瞬间崩塌,一股更深的寒意从脊椎骨窜起。
电话接通了。
金爷迫不及待地对着话筒吼道:“阿豹!怎么样?人抓到没有?!让那两个老东西出声!快!”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钟。
然后,一个让金爷和沉文如遭雷击、魂飞魄散的声音。
带着一丝懒洋洋的调侃,通过免提话筒,清淅地传遍了整个办公室:
“金爷,嗓门不小啊。你想让我父母…说些什么?”
这个声音……赫然正是站在他们面前的林凡!!!
“不…不可能!!”金爷如同见了鬼一样,猛地后退,撞在老板椅上,椅子滑轮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指着林凡,又指着那部电话,眼珠子几乎要从眼框里瞪出来。
“你…你怎么会…阿豹的通信器怎么会在你手里?!!”
周铭也彻底傻了,瘫在地上,面无血色,嘴里无意识地喃喃:“鬼…他是鬼…”
林凡看着他们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璨烂,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他对着自己的耳麦慢悠悠地说道:“哦,你说你派去农庄的那几个废物啊?我来之前,顺手柄他们‘签收’了。
不得不说,金爷你派去的人,质量不太行啊,连个象样的‘礼物’都算不上。”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冰冷:“现在,你还有别的筹码吗?”
真相大白!
金爷最后的底牌,不仅早已被撕碎,甚至还成了对方戏弄他的工具!
那种从云端瞬间跌入地狱的巨大落差和羞辱感,几乎让他崩溃。
“我…我…”金爷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任何威胁的话。
他看着一步步逼近的林凡,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了他。
他猛地跪下,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
“饶命!小兄弟!林爷爷!饶了我!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我把组织都交给你!只求你饶我一条狗命!我不想死啊!!”
周铭也反应过来,跟着一起磕头,语无伦次地求饶。
林凡冷漠地看着他们丑态百出的表演,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
这些渣滓对社会造成的危害,他没有替那些受伤害的人原谅的资格。
他没有理会金爷的求饶,而是走到办公桌的计算机前。
周铭为了活命,在金爷骇然的眼神下,连滚带爬地输入了密码。
林凡找了个u盘,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将“蓝海物流”以及背后杀手组织的所有犯罪证据。
帐本、交易记录、暗杀名单、与内鬼魏明的通信记录、乃至那个从楚明远那里抢来的银色u盘里的“天网”内核数据备份全部打包、复制。
做完这一切,他拔出u盘。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金爷只能绝望地看着,不敢有丝毫阻拦。
然后,林凡走向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的金爷和沉文。
他没有杀他们,而是用办公室里找到的绳子,将两人连同之前还没死的人牢牢地捆住手脚,捆得象一串待宰的螃蟹。
城市另一端,某中档住宅小区外
夜色深沉,小区内大部分窗户已经暗下,只有零星几盏灯火。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静静停在阴影里。
车内,林锋和陈雪正紧盯着前方一栋居民楼的某个窗口——那是技术侦查支队工程师魏明的家。
“信号源最后消失的位置,精确锁定就是这里。”
陈雪指着笔记本计算机屏幕上闪铄的红点。
那是她通过追踪那个伪装成张涛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