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外的休息区，赞恩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对轰，正毫无形象地瘫坐在长椅上，抓起水壶猛灌，金色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额角。
“喂！金毛！接着！”莱昂粗犷的声音响起，一个沉甸甸的水晶瓶被抛了过来。
赞恩头也不抬，精准地伸手接住，看也不看就拧开盖子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如同火焰般滚过喉咙，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我靠！大狮子你想谋杀啊？这什么玩意儿？”
“好东西！”莱昂一屁股坐在他旁边，震得长椅吱呀作响，咧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东区食堂新弄的地火之心，够劲儿吧？专门给你提提神！”
赞恩龇牙咧嘴地喘着粗气，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训练场出口处踌躇徘徊，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纠结和……羞赧？
“咦？”赞恩来了兴致，暂时忘了喉咙里的灼烧感，用手肘捅了捅莱昂，“看那边，那不是维尔那小子吗？跟个小媳妇似的在那转悠啥呢？”
莱昂循声望去，果然看到维尔站在廊柱的阴影里，探出半个身子又缩回去，一副欲言又止、脸颊绯红的模样，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八卦之火。
“嘿！维尔！”赞恩立刻扯开嗓子喊道，脸上挂起惯常的、带着促狭意味的笑容，用力招手，“杵那儿孵蛋呢？过来过来！让哥看看你脸怎么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维尔被这大嗓门吓了一跳，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了过来，他脸上红晕未消，眼神躲闪，走到近前，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咋了？”莱昂好奇地凑近了些，瓮声瓮气地问，“被小艾娜收拾了？还是对小艾娜做坏事被赛琳娜教授逮住了？”
维尔的脸更红了，几乎能滴出血来。他用力摇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不，不是……我……我有事想……请教你们。”
“请教？”赞恩来了精神，坐直身体，金发在夕阳下晃眼，“稀奇啊！咱们的空间天才还有请教我们的时候？来来来，坐下说！是不是跟丫头有关？”他脸上促狭的笑容扩大，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维尔在两人中间空出的位置坐下，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头埋得很低，沉默了几秒，他终于鼓起勇气，用极快又极轻的语调，结结巴巴地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那个在新生晚会上，在同样的位置，向艾娜正式告白的决心。
“我想……就在她答应和我跳舞的那一刻……”维尔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难以抑制的紧张，“告诉她……我的心意……让她……做我女朋友……”最后几个字几乎被吞没在喉咙里。
空气有片刻的凝滞。
预想中的爆笑和调侃并没有立刻降临，赞恩脸上的玩味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近乎珍重的肃然，莱昂粗犷的脸上也收起了戏谑，铜铃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惊讶和……认同？
赞恩没有像往常那样拍着桌子怪笑，他伸出手，出人意料地、十分用力地拍了拍维尔的肩膀，那力道很大，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托付感。
“臭小子！”赞恩的声音低沉下来，少了平日的轻佻，多了一份属于兄长的厚重，“这次哥挺你！”
他的目光锐利地直视着维尔因紧张和期待而微微闪烁的眼眸，语气斩钉截铁：“放心大胆地去追你的爱吧！小子！艾娜那丫头……值得你豁出去一切！”
他顿了顿，脸上终于重新浮现一丝笑意，却不再是戏谑，而是带着感慨的真诚：“啧，想起来还真不容易啊！能把那么害羞腼腆、死鸭子嘴硬的臭丫头追到手，你小子……有两下子！”他朝维尔挤了挤眼。
维尔心中的巨石仿佛被这句话搬开了一角，感激地看向赞恩，声音带着一丝激动：“赞哥……”
赞恩却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个带着深意的、绝对是调侃的弧度：“不过……哥听说，那丫头到现在……还没跟你亲过嘴儿，对吧？”他故意拉长了调子，眼神促狭地上下打量着维尔瞬间涨红的脸。
维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脸红的快要冒烟，语无伦次地反驳：“赞哥！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艾娜的性格！她……她表达的爱已经很满足了！她只是……只是太害羞了而已！这种事情……完全不着急！未来……迟早的事……”
他越说声音越小，头也越低，最后几乎要把脸埋进膝盖里。
“哈哈哈哈哈哈！”
赞恩和莱昂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赞恩笑得前仰后合，用力拍着大腿，莱昂则拍得身下的合金长椅砰砰作响，笑声震得周围训练结束的学生纷纷侧目。
“臭小子！”赞恩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指着维尔，“你这脸皮跟艾娜妹子比起来，半斤八两！怂什么！怕什么！”他猛地凑近维尔，压低声音，带着一种过来人的蛊惑。
“听哥的，到时候气氛到位了，你就得强硬一点！直接亲上去！保管她晕晕乎乎就答应了！放心！哥有预感，只要你那计划能成功，嘿嘿……以后保准你天天亲个够！更别说……”他故意拖长了尾音，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