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鬣狗!
隆化帝烦躁地在御座前来回踱步。
谢襄的奏报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坐立难安。
西海那个烂摊子,好不容易用林如海提出的“和策”暂时稳住番邦,又抽调了京营八万精锐由谢襄统率去“示之以威”,这才勉强将局面按住,开始艰难的重建。
结果呢。
前方吃紧,后方紧吃!
齐牧这条疯狗,不去撕咬林如海,倒先扑到西海这摊浑水里大快朵颐起来了!简直混账透顶!
杀了齐牧。
念头在隆化帝脑中一闪而过,带着强烈的诱惑。
谢襄的奏折里那份“立斩此獠”的杀气,几乎要破纸而出。
杀了这条不听话的疯狗,既能平息谢襄和前线将士的怒火,也能震慑朝堂,更能在林如海面前展示自己并非全然昏聩。
可杀了之后呢?
隆化帝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阴沉地看向文渊阁的方向。
林如海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端坐于紫檀条案之后,案头堆积如山的奏章匣上,压着那枚象征帝国中枢权柄的“文渊阁大学士关防”铜印。
自萧钦言倒台,林如海顺势而起,威望日隆,内阁俨然已是林如海的一言堂。
那日乾清宫内,面对西海惨败,群臣匍匐战栗,唯有林如海能从容应对,条陈方略。
那一刻,隆化帝感受到的不仅是群臣的依赖,更是一种令他极度不安的威势。
柯政独揽大权的阴影再次浮现心头。
林如海,已不再是当初那个需要隆化帝扶持以制衡萧钦言的林如海了。
他成了新的“心腹之患”。
齐牧此人,表面上是清流领袖,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但隆化帝选中他,不过是要做一条撕咬制衡林如海的疯狗罢了。
如今这条狗刚放出去咬人,还没真正伤到林如海分毫,自己倒先惹了一身腥臊。
若此刻就宰了齐牧,内阁之中,还有谁能站出来牵制林如海。
难道真要看着林如海彻底掌控内阁,变成另一个柯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