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仪的手机屏幕亮起,许嘉誉的消息,赫然映入眼帘。她扫了一眼,眼神平静无波。还真是言简意赅。一副上位者命令的口吻。以前,书仪对待那些前男友,向来秉持着“好聚好散、不得罪人”的原则。毕竟,他们都是京市有头有脸的家族子弟,关系网盘根错节。在书仪的价值体系里,与其多一个敌人,不如留一份香火情,未来或许能为彼此带来利益。可唯独许嘉誉,是个例外。当初分手,他干脆利落,近乎冷酷,直接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不留丝毫余地。她太清楚许嘉誉骨子里那份被家世、能力和外表层层包裹的、近乎傲慢的自负。而过去两年,那个被系统扭曲出的“另一个书仪”,对他无底线的妥协、纵容和痴狂追求,无疑将这份自负喂养、膨胀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在他眼里。她大概早已沦为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且永远会为他摇尾乞怜的……狗。书仪微微歪头,手指习惯性地抚上自己的下巴。去呢?还是……不去呢?邢野下半身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发梢还滴着水珠,从总统套房的卫生间走出来。书仪靠在宽大的床头,眼神定定地望着手机屏幕。神色是一种他罕见的……专注的走神。连他走近,她都没有察觉。邢野皱眉,弯下腰,目光越过她的肩膀,落在了手机屏幕上。“许嘉誉”三个字,猝然刺进他的视线。他眼神一沉。伸手抽走了她的手机,随手扔在一旁的床头柜上。书仪这才恍然回神,抬眼看向他。可邢野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他一手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微仰起脸,然后不由分说地低下头。狠狠地吻了上去。“唔……!”这个吻带着强势的掠夺意味,混合着未散的水汽和他身上清冽的沐浴露香气,却又透着一种近乎粗暴的确认和不安。书仪起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怔住,唇上传来的压迫感让她呼吸微窒。但很快,她抬起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不是抗拒,而是带着一种无声的默许和……更深的回应。她开始回吻他,指尖陷入他湿漉漉的发间。良久。直到两人肺部的空气都快要耗尽,邢野才猛地松开了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重而滚烫,胸膛剧烈起伏。邢野看着近在咫尺的她。这几天。他看着她冷静布局,看着她锋芒渐露,几乎快要相信——他记忆中骄傲又聪明的书仪,真的彻底回来了。相信她会对付段意雪,相信她也会把许嘉誉视为敌人。可“许嘉誉”这个名字一出现,还是瞬间引爆了他心底埋藏最深的那根引线。他怕。怕她一旦见到许嘉誉,又会变回过去两年那个让他痛心疾首、又爱又恨的、痴傻的躯壳。“明天……”他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里面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你要去见他吗?”书仪看着他眼底翻涌的不安和强硬。可她不仅没解释,反而弯起唇角,大大方方地承认:“去呀。”邢野的眉头立刻拧紧:“你不是说,现在还不打算在许嘉誉和段意雪面前暴露自己吗?不是不想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防备?”“对呀。”“所以我才更应该去呀。如果收到他的消息我不去,岂不是更显得我心虚、有鬼,反而让他怀疑?”邢野被她这套逻辑噎了一下。沉默下来,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却没再反驳。他心里清楚,她说得有理。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是另一回事。他就是……不想让她和许嘉誉单独待在一起。哪怕一秒。看着他这副明明不爽却又找不到理由发作的别扭样子,书仪眼底的笑意更深,故意拖长了语调:“不过嘛——”她凑近了些,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紧绷的下颌:“我想……和你一起去。”“我不想打草惊蛇,仅限于目前不让他知道‘初始之火’和我的关系。但这可不代表——”“我还得继续在他面前,扮演那个非他不可、离了他就活不了的傻子。”邢野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紧绷的肩线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下一秒。他不再废话,直接掀开被子,整个人覆了上去。低头就吻——不,更像是带着某种宣告意味的“啃噬”。“唔……你干嘛!”书仪一怔,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我们刚刚不是才……”邢野的吻从她的唇畔移到颈侧,流连在那片敏感的肌肤上,声音闷闷的,一副霸总的口吻:“既然明天要去见许嘉誉……那就得先让我在你身上,留下点记号。”“让他看清楚——你是我的。”书仪微微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