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野赶回医院,与温德尔医生一同进了急救室,时间如果再耽误的久一些,凌娆怕是在那家酒店里就要直接断了气。
几个小时后,凌娆重新被送进重症监护室,这一次医院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允许X基地的人进入隔离区,穿上一层消毒外衣后在病房外面把守。
厉景川隔着病房外的那层探视玻璃,看着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的凌娆,所有被那些人损坏的医疗仪器已经被换成了其他新的设备,她躺在那里,通身一片白色,几乎淹没在床边那一堆各种颜色的医疗官线之中,厉景川站在这里看了多久,她就一动不动的有多久。
时闻野参与急救之后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过来,见厉景川终于可以直接站在病房外看着凌娆,走过去说道:“她伤的太重,刚做完手术没几天又被那些人折腾了出去,刚才经过消毒重新处理伤口,我见她的生命征兆还算是稳定,只是的确仍然很虚弱,不管怎么样,人昨晚是被我给看丢的,她的命包在我手里。”
厉景川脸上没有什么的情绪变化,惟独看着里面床上的凌娆时,眸色微暗,更接近墨色了,声音低而缓慢:“昨夜的情况就算是我在外面看着,也不一定会发现里面的情况,毕竟隔离区实在太远,医护人员又都带着除菌口罩,跟你没有关系,不必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时闻野也看向里面的凌娆:“那些人只想从你的口中得到他们要的东西,所以始终不敢对你下手,但却对你身边的人手段毒辣,可偏偏凌娆的这条命,他们要不起。”
厉景川盯着里面一动不动的女人,淡淡的道:“不管是谁,都不能要她的命。”
这话风轻云淡,跟清晨时厉景川独身一身闯进酒店鸣枪警告的阵仗比起来显得波澜不惊了许多,但是这话却偏偏有着更重的分量。
“阿途态还在子言的手里?”厉景川淡问。
“我问了阿K,说是被关在基地里,不少人在把守着,等着你抽空回去解决,毕竟伤到的人是凌娆,他们知道这个人必须让你自己亲手解决才能解恨。”
“凌娆一天不醒,就算是把他凌迟了也未必而解恨。”厉景川目色凉薄:“子言人呢?”
时闻野没答,只叹笑道:“你知道,顾嬅难得因为凌娆的事而回了洛杉矶。”
虽是答非所问,但却也足以让厉景川清楚傅子言现在的处境。
厉景川未再说话,只看着探视玻璃里的凌娆,看着她不过几天下来就已经消瘦了一圈的苍白的脸,看着她连动都不曾动一下的睫毛,耳边尽是她在出事前说过的话。
*
即使陶月在电话里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可御园里现在也是厉景川完全没有预料到的鸡飞狗跳。
“太太,你就出来吧,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不要害怕啊,我是陶嫂,是陶嫂啊,你还记得吗?”
“太太,柜子里太闷了,快出来呀……”
“太太,这里是你的家,你不要怕!出来吧!”
陶月和几个佣人全都围站在主卧室的衣柜外面,对着紧闭的柜门,一个个脸色紧张的不停的对着柜子不停的喊话。
“这样下去太太真的会闷坏了,陶嫂,我们把门拽开吧。”佣人小声说。
陶月犹豫了一下,伸手过去正要打开柜门,谁知门一被打开,里面正躲在柜子里蜷缩成一团的凌娆更是把头埋在膝盖里,紧紧的环抱着她自己,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一看见她这样,陶月心疼的俯下身去哄着说:“太太…我们……”
“出去出去,出去——”凌娆不肯抬头,缩着脖子闷着声喊。
陶月没办法,怕真的把她吓坏了,忙向后退开两步。
之前时医生说过,如果凌娆哪天醒了,可能精神状态会不太好,让她们有些心理准备。
眼见着凌娆肩膀一直在颤抖,陈嫂不得不将柜门重新关上,但还小心的在中间夹了一块毛巾,好让柜门之间的缝隙大一些,免得凌娆真的在里面闷坏了。
刚打过电话不出二十分钟,远在几十里开外Sh集团办公大厦的厉景川便已经驱车赶了回来。
进了卧室看见的就是满地的狼藉,被子枕头被扔到了地上,床头柜和旁边桌架上的一切东西也有大半都在地上,水撒了满地毯都是,几个佣人和陶月都围在柜门前,厉景川的目光直接锁定了衣柜的方向。
“先生,您可回来了,太太她醒了之后就谁都不认,还特别害怕的样子,我们喂她喝水吃饭她都不要,药和水也都打翻了,无论我们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后来就一个人躲进了柜子里,我们怎么叫她都不出来……”佣人看见厉景川回来了,连忙转身求救似的看向他。
厉景川快步走到柜门边,打开柜门的一瞬间,看见的就是昏迷不醒了很久的凌娆终于可以自己坐起来,但此时此刻,她却像个无助懵懂的小孩子一样,对周遭的一切都惊恐万分,蜷缩在柜子里的一角,整个人都在颤抖。
“娆娆。”厉景川俯下身正要去将她抱出来,谁知凌娆在听见有人又打开柜门来跟她说话时,更是吓的往柜子的角落里缩。
“凌娆,是我。”厉景川也在时闻野一再的提醒下而早有心理准备,可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