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息隐隐升腾,却被林弦一把按住。
“我们这就离开。”林弦沉声道,他不想节外生枝。当务之急是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并弄清楚这个世界的底细,以及……如何摆脱那该死的“道标”。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转身离开时,那名壮汉却冷哼一声:“离开?闯入‘遗骸之森’,惊动了‘看守者’,还想轻易离开?拿下他们!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他身后的那些战士立刻发出低吼,手中武器光芒亮起,那股狂野的煞气连成一片,如同无形的墙壁压迫而来!
冰璇和星痕卫们脸色一变,立刻摆出防御姿态。虽然对方个体实力不强,但在这种环境下,而且他们状态极差,一旦动手,胜负难料。
“住手,石锋!”
一个清冷而带着些许急切的女声从树林另一侧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淡青色麻衣、手持一根缠绕着翠绿藤蔓木杖的年轻女子快步走来。她的容貌清丽,眼神清澈而灵动,与那些战士的悍勇不同,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与森林亲和、充满生机的自然气息。
看到这名女子,名为石锋的壮汉眉头皱得更紧,但气势却收敛了几分:“青箬祭司,这些外来者身份不明,尤其是那个……”他指了指厉战,“……身上带着强烈的‘腐化’气息,绝不能放任他们在森林里乱闯!”
被称为青箬的女子走到近前,目光快速扫过林弦一行人。当她的视线掠过林弦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似乎感应到了他体内那与周围环境隐隐共鸣的“归衍”气息。而当她看到厉战时,秀眉也是微蹙,显然也感受到了那危险而不稳定的色彩力量。
但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石锋道:“石锋队长,他们并非‘堕落者’,也非‘苍白之仆’。他们身上的伤和……异常,更像是经历了惨烈战斗后的残留。森林的意志并未示警,反而……对他们有所接纳。”她说着,目光再次落在林弦身上,意有所指。
石锋似乎对这位“青箬祭司”颇为信服,闻言虽然依旧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挥了挥手,让包围的战士们稍微后退了一些。
青箬转向林弦等人,语气平和了许多:“远来的客人,我是这片‘遗骸之森’边缘村落‘青藤之愈’的祭司,青箬。如你们所见,这里并非安宁之地。能否告知,你们究竟从何而来,又为何会……带着如此沉重的伤痕与诅咒?”
她的目光清澈,带着真诚的询问,而非之前的审问。
林弦与冰璇对视一眼,迅速交流了意见。眼前这位祭司似乎较为理智,而且可能对此地了解更多。
林弦斟酌了一下词语,避开了“圣座”、“万规归一”等可能引发未知反应的词汇,简略地说道:“我们来自一个遥远的世界,在穿越混沌海时,遭遇了……一种可怕的、企图抹杀一切个体意志的存在,经历苦战,才侥幸逃脱,流落至此。”他指了指厉战,“我这位同伴,正是在战斗中为了对抗那股力量,才变成了这样。”
他没有提及自己被标记的事情。
青箬静静地听着,当听到“抹杀个体意志”时,她的眼神明显波动了一下,流露出一丝深切的共鸣与……恨意?
“抹杀意志……强制‘和谐’……”她低声重复着,随即深吸一口气,看向林弦等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我明白了。看来,你们也是‘祂们’的受害者。”
“祂们?”冰璇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
青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可知,此地为何被称为‘遗骸之森’?”
她抬起手中的藤蔓木杖,轻轻点在地面。
刹那间,众人仿佛听到了一声来自大地深处的、充满不甘与悲怆的低沉叹息!周围的古木无风自动,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往事。
“因为这片森林,乃至我们所在的这整个‘放逐之地’,都是一个……被‘祂们’判定为‘失败品’、‘冗余信息’而抛弃的……巨大世界的……残骸。”青箬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悲伤,“我们的先祖,曾是那个世界的一部分,因为不愿被‘净化’,不愿失去自我,才在世界的终末,携带着最后一点未被污染的‘野性火种’,逃入了这片被遗弃的规则废墟,苟延残喘。”
“所以,这里既有被‘净化’后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她意指那些可能存在的、被彻底控制的区域),也有像我们这样,坚守着最后一丝本性,与这片残骸世界共生的……遗民。”
她看向林弦,眼神灼灼:“你身上的力量……很奇特。它似乎能在这种破碎的规则中,找到某种平衡,甚至……引导生机。这或许就是森林意志接纳你的原因。”
“而你们遭遇的,企图抹杀意志的存在……”青箬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凝重,“我们称之为——‘净除者’,或者,如一些古老记载中所言,它们是 ‘万规归一之座’ 的爪牙。”
果然!这里也有关于“万规归一之座”的记载!
林弦等人心中剧震。
“至于你同伴身上的那种‘诅咒’力量……”青箬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