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遏制了毒性蔓延;而皇家御赐的十日尖,甚至让他离开了木屋!
他依旧牢牢掌控着明家的一切。
我的计划失败了。
与此同时,我体内的毒性也开始悄然显现,起初是指尖偶尔传来细微的麻木感,如同被针尖刺过,转瞬即逝,我开始不停地吃下丹药减缓毒素蔓延,但一年过去后,一股沉重的滞涩感还是如潮水般涌向四肢,关节深处开始隐隐作痛,一股强烈的不甘与恐惧攫住了我——绝不能就这样死去!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继续操控所有人的命运!
所幸十日尖并没有多少,为了减少十日尖的用量,他只得又回到了木屋中。
就算身处于血龙木构筑的囚笼中,他也并未熄灭攀附权贵的野心,他决定将萱芷——那个如晨露般清透的少女,送给苏州刺史刘禹桐之子刘喜林做妾!
那刘喜林是姑苏城内有名的纨绔恶少,他终日流连于妓院,尤其喜好强占人妻为乐,坊间流传着他令人发指的恶行:他若在街市偶遇稍有姿色的妇人,便会带着家丁当街将其从丈夫身边强行拖走,塞进马车里掳回府中,数日后,被蹂躏得不成人形的妇人,才会如同破布般被丢弃在街角,多半已神志不清,苏州百姓皆畏惧其父权势滔天,敢怒不敢言,萱芷若落入此等禽兽之手,下场令人不敢深想。
萱芷的父亲明澈琰,虽是老家主与妾室所生,沉迷于商贾钻营,利欲熏心,但他的女儿却宛如淤泥中的白莲,天资聪颖,性情温婉,更难得的是那份不染尘埃的蕙质兰心,她精通琴棋书画,一手苏绣更是巧夺天工,府中上下无人不喜爱她的娴静善良。我早已视她如同己出,看着她从蹒跚学步的稚童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那份怜爱之情,早已融入骨血。
“大哥!萱芷也是你的女儿,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她!”看着澈琰痛哭流涕的跪在我面前,我心如刀割,这不仅是毁掉萱芷,更是要将我心中最后一点温情与光亮彻底掐灭。
而此时,父亲命我派人去到云雾山采取十日尖,我知道机会来了!
十日尖是皇家贡品,每年到采茶之日,朝廷便会派军队驻守山下,老家主会在采茶日前一个月,在瘴气稍微减弱之时,招募一帮亡命徒,提前服下抑制瘴毒的丹药,这样可以勉强在山中支撑十日,再允诺只要带回十日尖便给予重金,死后会照顾其妻儿老小,这般下来,愿意赴死的人趋之若鹜。
既然他们想死,那我也不会阻拦。
每年招募的二十个亡命徒,皆在采茶下山后被官兵抓获,采到的十日尖均被缴获。
接连三年下来,已没有人再愿意为明家去采茶。
面对老家主的责问,我欣然将招募亡命徒的工作交还给他,证明此事与我无关。其实我只需买通当地村民,如果有人进山立刻报官便是,根本无需知晓其他。
可这只能算是权宜之策,并不是真正的破局之法。
“笃、笃、笃。”
正当我独坐书房,三声清晰而沉稳的叩门声,不疾不徐地打破了深夜的沉寂。
林无涯在此时找上了门。
自他踏入明府,一举一动皆未逃过我的眼睛,起初他每日与令仪相伴,看似闲庭信步,实则不动声色地丈量着明家的每一寸土地,随后他开始独自行动,身影穿梭于账房、库房、商铺之间,与管事、伙计攀谈,言语间机锋暗藏,不动声色地打探着明家的底细。而他身边那个形如鬼魅的护卫墨九,竟寻到了瀚瑜在城郊的隐秘居所。此人年纪轻轻便心思缜密,手段高明,短短月余他便将我明家从里到外剖析了个七八分透彻,着实令人心惊。
我冷眼旁观,并未加以阻拦,一则他尚未触及明家真正的核心机密;二则我也想看看,这位林家新主,如此费尽心机打探消息,到底是敌是友,究竟意欲何为?
他主动登门本在我意料之中,无非是抛出这些时日他窥探到的关于明家困境与老家主专权的种种“发现”。
然而当他平静地将整个计划与最终目的和盘托出时,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我心中炸响。
他承诺寒江盟将不再阻挠明家漕运,以此要求老家主彻底放权。而待我掌权之后,明家需与林家缔结同盟,倾力协助他彻查少林惨案。
我原以为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令仪,然而他的目光远比我想象中更为深远危险,此事关系重大,若公然介入少林惨案,无异于将明家置于朝廷的对立面,白家满门抄斩的惨状便是前车之鉴。
然而环顾当下,毒杀老家主的计划已然失败,林无涯提出的“逼宫放权”之策,其核心筹码虽分量不轻,却绝不足以撼动老家主心志,他孤身前去注定无功而返,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但此计仍有妙处,我等的正是他的失败,借他与老家主周旋之时,正是我暗中行动的良机,趁此一举控制老家主的心腹爪牙,牵制住章婆婆,进行最后谈判。
箭已上弦,不得不发。
我并未将计划中那注定失败的结局告知林无涯,生死皆是他自身造化,我应下了这场以命为注的豪赌。
计划的核心在于明暗两线:
明线林无涯孤身入木屋谈判,以“寒江盟让步”吸引注意;
暗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