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顿时噤若寒蝉。
对啊。
就算是为国为民的大将军,也是血性男儿。
怎么能容陈大小姐这般轻视?
穆承策将清浓身上的披风系好带子,“我穿了一日,别嫌弃有味儿,回去给你好好洗洗。”
清浓本还沉浸在他自马上飞身而下的飒爽英姿。
他是会煞风景的。
好吧。
她回头一看才发觉之前穿着的大氅落在地上。
应该是刚才从大白身上下来时过于高兴,压根没注意到大氅掉了。
这难道不怪他嘛?
明明是他系的结。
清浓心安理得地任由他替她穿衣。
她捏着颈间的衣带,忍不住缩进毛领中。
春日夜间带着丝丝凉气,好在他的披风暖得让人心颤。
是有味道。
不过是他身上熟悉的檀香。
见她低着头埋进披风里,耳尖可疑地红着,穆承策心情好的很,将披风裹得严实,拦腰抱起清浓。
清浓还在愣神就脚下一空,双手本能地勾上就近的东西以求平安。
“浓浓真乖,抱好五哥的脖子,我们回家了!”
情浓抬眼就看到了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接着她就被稳稳放在马背上。
穆承策翻身上马,穿过她的腰间握着缰绳。
赤焰从鼻尖喷出一阵灼热的气息,愉快地嘶吼一声,它终于超过了身边这个大白胖子。
大白看着赤焰投过来嚣张的目光,心中憋屈得很。
不就是个小红瘦子吗?
小主子看上了啥?
它也去花丛中滚一滚?
恰在此时,一阵晚风吹过。
路人手中的海棠吹落了满天的花瓣。
“驾——”
赤焰甩着蹄子朝郡主府奔去。
“哎呀,要我说咱们昭华郡主真是得了独一份儿的宠爱。大宁这么多位郡主,就连身份最高的福安和康庆郡主都不曾单立府邸。”
话应刚落便听有人反驳,“这哪算宠爱啊?人家两位郡主可是实打实的住在王府,人家可不稀罕小小郡主府。”
这一说不打紧,周围几个知情人围了上来,“哧,笑死人!你要不要看看昭华郡主府邸在何处再开口?”
“那可是先镇国将军府,先帝爷亲赐的府邸,比肩亲王,比那劳什子王府可气派多了!”
“就是,若不是傅枭将军战死,那可是下一位一字并肩王,府邸能差吗?肤浅,咱别理他!”
几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说着,先前那无知家伙虽然酸透了牙,偏还梗着脖子强装镇定,几人直接躲开不想与之为伍。
不过提及傅枭将军,老一辈的人感慨颇多,欢乐的气氛中又染上丝丝缕缕的忧伤。
老者边收着摊边叹息,“如此强将竟未留下一位后人,可惜啊可惜。”
不过好在有承安王这位徒弟,如今也算天下太平。
清浓迎着风问道,“五哥,你武艺习自先镇国将军?”
穆承策将她迎风的脸靠在怀中,清浓感受到他胸廓的起伏,接着传来沉闷的声音,
“嗯,年幼时皇兄忙碌,皇嫂体弱,便为我寻得去处。我三岁开始习武,师从镇国将军傅枭,同年开蒙,师从太傅顾淮言。”
清浓想起他说过幼时在东宫长大,想来陛下是真心栽培他,将整个大宁最好的师傅都给了他。
她记得史录记载,陛下还是太子时膝下有两位嫡子,皆宠爱有加,奈何两子皆早夭。
想来也有爱屋及乌的意思在里面吧。
难怪五哥会对陛下忠心不二,这其中的孺慕之情如父如兄。
只希望陛下不会辜负了五哥一腔赤忱才好。
现在形势难以言明,若陛下只为捧杀,那不亚于将五哥架于火上炙烤。
黄袍加身,父子皆为君臣,更何况是兄弟呢?
清浓心中忐忑,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如今当场挑破流言,明日必定会将导火线引到剿匪之上。
天狼寨能否留存仍是问题。
穆承策悬梁勒马,见她心神不宁,揉了揉清浓的发顶安抚,“浓浓别担心,万事有五哥在。”
眼见到了家门口,他率先下马,朝清浓伸手。
她知道只要她想的,他定能做到,只是害怕徒增他的麻烦。
清浓将微凉的手心放入他手中,由着他从马上抱她下来。
折腾了一天清浓疲倦得紧,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才发现竟无人迎她。
见着急奔过来的是鹊羽,清浓微微皱眉,“云檀和青黛受了伤吗?怎么都没来?”
她明明暗示了云檀依计而行,难道……云檀没明白?
鹊羽急得在府中打转儿,这是听到声响才奔出来,他两腿一弯,滑跪到清浓跟前,“郡主,救救青黛吧。”
清浓第一个念头就是五哥罚她了,转头问,“五哥,青黛可不可以……”
穆承策虽面色难看,但也直言,“我并未来得及罚她。”
鹊羽猛然摇头,“郡主,不是王爷,是青黛,青黛自请了暗卫营中的酷刑。”
“先前没